“都是你慣的!就讓她在裡面好好反省,你也給我回房間去。”顧誠撂下一句話就回了公司。

宋清婉想上前,卻被一眾保鏢攔住,“夫人,您還是回去吧。”

“你們信不信我報警?”

那些保鏢依舊不為所動,他們知道,她不敢報警,就算那些警察來了也沒用。

更何況因為這件事要是惹得顧家聲名狼藉,她也別想好過。

她不知所措,攔下管家,“去,找個開鎖師傅來,快去啊!”

管家也很為難,“這……夫人您忘了嗎?這鎖,是開不了的。”

眼見著那束光漸漸消失,身體上的虛弱感也越來越烈。

顧昭月就蜷縮在那,琴房是特製隔音的,她聽不到一點聲音,僅憑窗外的光撐著,如今這光線也在一點一點淡化,琴房裡只剩下暗。

她環抱著雙腿,平靜得可怕。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十一歲那年。

彼時離世青賽還有一週,在一次練習中她緊張過度,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節,面對老師犀利的眼神,害怕之餘,她又彈錯了。

鋼琴老師是個完美主義者,任何事情都挑剔到了極致。

他聽到後皺起眉頭,那根指揮棒不由分說打向她的手。

顧昭月習以為常,她正繼續彈著,那雙粗糲滿是繭的手倏然握住她的手,她害怕不已,連忙從椅子下來。

但她的手再一次被抓住了,抓得很緊,傷口上滲出血來。

“我手把手教你啊,來啊。”

中年男老師的氣息離她很近,她瞬間感到噁心和害怕。

她忍著痛掙脫他,但手指上滲出的血越來越多,滴到了白色的琴鍵。

“老師,你放開我!放開我!”

十一歲的她感到無助,但力量懸殊卻又沒有辦法。

都說藝術家有些是瘋子,她艱難地伸著手指劃拉了幾個重音節,那些刺耳的音節像是生生刺激到他的耳朵了。

那雙手握著她的手迅速放開。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逼近了顧昭月。

顧昭月在宋家兩兄弟的薰陶下,手疾眼快,迅速拿起鋼琴上的花瓶毫不猶豫就砸向他,又快又準。

門是鎖著的,但有監控器,那時的她痛苦無助地對著監控器大喊,“幫幫我!把門開啟!”

老師握著淌血的傷口,又慢慢逼近她,那抹笑容是陰森的、恐怖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殺了。

她把一切能扔能砸的東西都摔在他身上,“滾!滾啊!”

在無東西可扔時,她只能靠躲,眼看他就接近她時,在她崩潰的最後一秒,門被開啟了。

可先到來的是顧誠的質問:“顧昭月你發什麼瘋?人家老師千里迢迢從義大利來教你學琴,你不感恩就算了,還砸人家。”

就算後來事情弄清了,她也沒能等來一句道歉。

無論是顧誠還是那個老師的。

她只是受了傷,沒有對她實質性的損害,而且監控器畫面有死角,那個角度看起來真的像是在教她彈鋼琴。

但字裡行間惡毒的語氣只有她自己能聽出來。

後來他因為嗑藥被遣送回義大利,她沒有知道事情的後續,也不敢再去想。

如果顧誠沒有及時開門,她也許會喪命在嗑藥失去理智的人手下,因為她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而他剛好拿起了一片陶瓷。

後來她不敢走進這間琴房,於是宋清婉給她換了大琴房,門也不再上鎖。

世青賽黃了,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她不斷否認自己,不敢輕易相信身邊的人。

宋清婉為了讓她開心,送她去傅家的茶話會,教會了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