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跳躍的身影十分靈活,眼瞧著一群人在一間小樓前圍得水洩不通,謝從安停下打量了幾眼。

那小樓的門面極窄,卻能看到往後走出去是個圈起來的大院子。

雖是常見的格局,不過長安寸土寸金,如此低調卻又奢侈的安排,內裡一定另有乾坤。

這處大抵就是方才那些路人所說的琉弘館?

她找了個角度恰當的地方站在房頂上看熱鬧,人群之中有男有女,一瞥之下,眉頭蹙起,直接三兩步就跳了下去。

凝綠與寒煙正是緊張,忽然有個熟悉的身影落下,擋在了她們身前。

“怎麼回事?”謝從安轉身看來。

認出主子,寒煙緊張的面色一鬆,上前指著對面,恨道:“他們欺負傾月。”言語激動,聽起來卻有些奇怪。

謝從安認真將人端詳一番。

寒煙臉小,上頭赫然一個紅紅的掌印,比她的臉頰還要大些,有幾分觸目驚心的意思。她唇角滲血,顯然是對方動手時用足了力。

一旁的凝綠雖然好些,可她懷裡抱著的傾月卻在瑟瑟發抖。兩人的衣衫均有破碎。凝綠的手臂露著,上頭還有指印,饒是如此,她還一直緊緊的搭在傾月肩頭,顯然是在用身體在為這個妹妹遮掩。

熟悉的屈辱感讓謝從安不自覺的露出了獰笑,轉頭看向對面幾人。

男子,打扮的人模狗樣卻流裡流氣,目光不善,亦或說是放肆也不為過。

前頭的幾個正對著她上下打量,見到了她的笑容,反而交換了視線,笑得更加張狂。

一個個的流氓氣質比之當日的張廬都不遑多讓。

“都來了琉弘館,難道還是什麼良家女子?裝的什麼清白!”

謝從安瞥了眼前頭的小樓。

上頭懸著的招牌正寫著琉弘館三個鎏金大字。牌匾下站著不少穿著暴露的女子,都在探頭望著此處,姿態卻不同於一般妓館招攬生意的模樣,勾頭縮腦的,瞧著似是害怕,肢體也不自然。

“他們胡說!”寒煙神情激動,“方才有人親眼看見的!月兒是被他們硬拖過來的!”說著淚水就湧出淌了滿臉,受足了的委屈這會兒才敢爆發出來。

“你這女子不要胡亂栽贓!她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傻子。我們是見她迷了路,好心幫她尋人罷了,怎麼還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那幾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又是拂袖又是搖扇,看得謝從安牙根直癢。還有一個將她從頭到腳的看了好幾回,撇嘴道:“果然女子是小人。”

這熟悉的話風直接點爆了謝從安的怒火。

她笑著擼起了袖子道:“今日承蒙各位相助,我便讓你們認識認識什麼叫做真小人。”說完瞥向那幾人身後的兩個:“要道歉的,這便是最後的一次機會。若還是不肯開口,我便一起打了。”

前面三個聽了這小小女子狂妄自大的一番話,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後頭躲著的明顯是這些人的走狗,看出謝從安的裝扮富貴,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已有了幾分想要躲入人群的意思。

謝從安扯動唇角,足尖點地。

人群中忽有厲風閃過,如同迅雷。男子狂妄的笑聲戛然而止,隨之爆出一聲驚叫:“血!血!”

左邊那個突然覺得臉頰痛癢難忍,伸手摸了一把,頓時嚇得丟了紙扇,也跟著嚎叫起來,“血!血!”

旁邊的兩個也跟著只哇亂叫:“你敢!你怎麼敢!”

三人一起撲來要抓住這道身影,皆被利索的閃躲開來。

那隻匕首的鋒利簡直讓謝從安驚喜極了,尺寸大小也十分順手。她用的力道剛巧,只破衣衫也不傷人,偏偏一層一層的慢慢劃,利索又拖沓,用意就在折磨。

眾人看著三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