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舊案(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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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眨了眨酸澀的雙眼,摁住額角針扎一般疼痛。
“那小廝說自己是趁亂加藥,卻連謝廣身在何處,何時以何種方式給的藥都說不清楚。又連自己是如何躲過守衛和影衛的注意,進入閒鶴亭也講不明白。閒鶴亭的影衛是如何安置的想來你也清楚,此處講不通便是可笑至極。我令他前後重複了四遍,逃不脫影衛的盯曙是一,亦無法在他所說的時辰內完成下毒之舉。”
“未必就是小人撒謊,許是那一日的時機湊巧,亦未可知。”謝葑瞥了謝從安一眼,透漏出心虛。
謝從安如被針扎一般,咬牙道:“若當真如你所說,爺爺的離世便是個巧合了。”
眼淚已然流乾,她嘲諷道:“葑老可知,那人所說的毒藥是種粉末,辛辣刺鼻。當日韓侍郎中毒,只因是其混在了辛辣重口的菜餚中才未被發現。可是爺爺平日的養身用藥無人敢擅自更改,若是混入此物,必被察覺。韓侍郎中毒之後,我曾令謝廣借幽蘭苑添人之機,在閒鶴亭亦增了安排。爺爺入口的東西都要經人試過。此事沒有幾人知道,但也不妨告訴你,閒鶴亭那個試藥之人,到現在都還活的好好的。”
“或許是因為試藥,吃的少些便無事。亦未可知。”
謝葑被捆的難受,已不耐煩聽故事,“家主說這些與影閣又有什麼關係?這般綁著老朽,難道是侯爺中毒與影衛有關?”
謝從安沉默了片刻,忽然低頭一笑,“正巧我也乏了,無需再多廢話。我知道這是你們拿出來誆我的,能在影衛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若我相信你這影閣閣主的清白無辜,便是著實的蠢了。”
她抬頭迎上謝葑嘲笑的臉,“那幾筆錢財週轉,你們的確用了不少心思遮掩。只是如今既然事發,我已尋了到了這裡,勸你還是利索交代了,大家都能省些力氣。”
身側的火盆還在滴水,謝葑有恃無恐,皮肉不笑的問道:“家主在說什麼?謝某聽不懂。”
謝從安朝外招了招手,一個眉眼清秀的冷麵少女走了進來。
來人目空一切,十足的驕傲,左手慣性放在腰間纏了布條的刀柄上,袖口幾片銀荷葉脈絡清晰可見,細緻精巧,與她的一身利落大相徑庭。少女面上似攏了一層冰霜,右手握著本牛皮冊子,上頭已有不少摩挲的舊痕。
謝葑面色瞬間變了幾回,眼睛直勾勾的瞧著那本冊子,直等謝又晴將其接過翻開才露出幾分坐立難安的模樣。
謝從安總是覺得他莫名虛偽,令人作嘔。額角的酸脹讓她忍不住閉了閉眼。
謝又晴不緊不慢的開口唸道:“大乾二十六年,三月十四日,亥時三刻,康州常平城,潮海閣頂樓,天字間……”
謝葑忽的面色漲紅,垂頭跪地,表情卻不大對。
謝從安瞧著他轉個不停的眼珠子,意有所指道:“不愧是影衛出身。”
謝葑統管影閣,當然清楚謝家拿捏三閣的手段。謝又晴方才念出的冊子,正是信閣統管有些身份之人的東西,其中詳細記錄了他所有行過且見不得人的私務。
早先侯府下令查問良王,影閣其實並未作假,只是從中刪減,或遲些交付。訊息到了信閣手中,來往篩選時亦有新舊交替的考量,有些壓久了,便成了廢訊,而謝葑就是用此方法在往長安送訊息。
因信閣只會在收錄之後查辨真偽,便未及時發覺此中有誤。到後來發覺不妥,細究又需得時日,為著避免謝葑從中阻攔,又有不得罪影衛的私心在內,信閣回稟此事時便未曾直敘,只將此報夾雜在謝廣的生辰禮中送入了長安。若不是謝從安詳查謝廣下毒,必然就錯過了。
此事一發,又被她發現了賬目上大筆的漏洞。如此的混亂,就算不必到康州常平也能想象到三閣已經混亂道如何地步了。
靈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