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一隅(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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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陰,屋內未點燈燭,背光處有些看不清水仙表情。
謝從安愣了楞便笑著伸出手去,撒起嬌來:“好姐姐,你這問的,我該怎麼答才是?明知道都不記得了。”
“真是可惜。”
水仙從影中行出,將她的手輕輕一握,當即鬆開,眼中含笑,遺憾的語氣卻意有所指,“若是知道怎麼回事,或許能有個好消遣。”
謝從安佯作思量,“雖不記得,卻也不耽誤。遊戲還是會玩的,詞曲也應當填過。聽聞姐姐善唱,不如你我就先備上幾曲。倘若華娘子知道,必然也要誇我們懂事。”
水仙漫不經心的望著她,只是吃點心也不答話。
謝從安臉上笑著,心裡卻難受起來。
想要收買這個人,可能比想象中要難的多。
翌日一早,華娘子推開房門,迎面黑影罩頭,嚇得她倒退一步。
待看清了是誰,又氣得大聲呵斥道:“做什麼!”
櫻桃將脖子一縮,往後低著頭也後退了一步。
華娘子原還要再罵幾句解氣,忽然記起春影那母雞護崽的樣子,眼風瞬時掃去了對面,確認頂樓未亮,這才小聲叱了句:“來這裡做什麼,姑娘在哪呢?”
櫻桃訥訥的伸手一指,“在,在水仙姑娘房裡。”
華娘子登時急了,顧不得關門就往外跑,嘴裡直念著:“怎麼又在那裡。明知道如意他們兩個都不待見她……這死丫頭,眼看著花期就要到了,若再出了什麼事……”
櫻桃目送到她進了水仙的屋子這才悄悄地從廊柱後摸了進去。
在謝從安的有意之下,華娘子被迫在水仙的房裡一直坐到了晌午。
簡單的餐飯過後,兩個姑娘又不知疲倦的彈唱起來,聽的她是眼皮沉沉,一個勁兒的往軟榻的墊子裡陷。
一句軟綿綿地“那今日就到此處,”忽然飄入耳中,華娘子騰的站起身朝謝從安招手,“我想起之前有些東西放在你房裡,都尋了好幾日了,快帶我去取來。”
謝從安身不由己,被她推著往外,自然是不情願的頻頻回頭。只可惜古琴前的水仙低頭瞧著曲譜,完全無視了她傳來的訊號。
“……我與水仙姐姐的關係好些,不也是免了娘子的牽掛,如何還不樂意起來。”
謝從安一進屋子就變了臉,燈也不點,坐下就開始埋怨,說著又惱起來,將屋子翻箱倒櫃的鬧了一通,將收拾好的東西一件件都拉扯出來丟在了地上。
“給你看!給你看!都是你的!要什麼就自己拿去!有本事就全都拿走!全拿走!”
起先扔的是些衣裳書本,也不怕摔的,便也由她,眼見著人又到了妝奩旁,手邊就是那臺大妝鏡。
華娘子一時跳了起來,又不敢發火,只能上前拖住了人往邊兒上勸:“一些個小東西,也不主貴什麼,你倒是生什麼氣呢。”
謝從安力氣小,掙扎不脫,華娘子便使力將她推去了床邊,“坐這裡說話,切莫冷著。”說罷就轉身喚起櫻桃。
“不許喚她來!都教了幾遍了,不洗澡不許進我的屋子!”謝從安小聲咕噥著,主子的氣勢擺的十足,“總藉口說天冷,就不肯聽話。今早是我特意趕出去的,不洗乾淨了不許回來!”
屋裡的炭火已滅,有些陰冷,燃盡了的香爐處偶爾飄來絲絲縷縷淡雅的香味。
謝從安拽過被褥將自己裹了起來,兩頰粉撲撲的像雪糰子一般,好看的緊。
華娘子笑了笑,記起早起那一幕便來勸她:“那丫頭家裡沒女人,是跟著爹爹和哥哥長大的,哪能像你這般的細緻。如今既然跟在身邊了,你好好的調教著便是,這種事也不是一日就能改的,又何苦生氣來。”
“我就要生氣,就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