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陳倉(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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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王見狀,終於收了戲謔,“這半年你擢升的實在快了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聽聞他們又有了新部署,可有覺察到什麼?”見他搖頭,便提醒道:“最近還是小心提防。”
“多謝殿下親自登門提點。”鄭和宜順口應下後忽然頓了頓,似是在強忍什麼,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殿下親臨,總不會,只為了這個?”
聖體違和,太子監國已有時日。朝堂內的派別爭鬥日漸明顯。兩股勢力之間的新舊交替也使得整個局勢明朗起來。
右相一派鋒芒大盛,太子前期的一昧忍讓讓他有些收斂不住,直到年前,因為鄭和宜的安置,這師徒二人在大殿上直接吵了起來。
太子想要安排一個貼身的文書之位,方便鄭和宜以後入內閣。沒想到右相帶領“自己人”對上當堂詰問,以一句“當順天子明君之意,不得反覆舊日權柄。”將太子的意圖擋了回去。
右相一派多以寒門為主,向來對世族不喜,對於鄭和宜這個世家之子厭惡,不許他有特殊待遇不足為奇。但朝堂之間論事,並非空穴來風,官員們私下間早有傳言,太子此次早已與右相達成一致,讓他藉著為鄭家翻案之舉在文臣之中贏得聲望。這樣鄭和宜歸順入朝亦是順理成章,本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可是這當堂一爭不知何來,無端端的當著眾官員的面前打了太子的臉,無異於同時折了太子臂膀。
更讓人看不懂的,是在那滿堂焦灼之際,一向沉默寡言的鄭和宜忽然開口,自請與寒門同路參與來年的秋試,氣得太子當場下了死令,讓他開春即到禮部上任,不得延誤。
這一場爭論無疑是將太子與右相兩人間的微妙擺在了明處。各部官員們雖然還在霧裡看花,但已無人不知鄭和宜這位新晉紅人的重要。若有人知道良王殿下竟在此時現身鄭府內宅,必然震驚這背後又有著怎樣的圖謀。
良王沉默片刻,停下了擺弄著酒杯的手,看向鄭和宜道:“本王閒來無事,便來與你敘敘舊,問些話。聽說你昨日收了侯府的南山別院,可是又有了什麼打算?”
鄭和宜倒酒的手忽然停住,目光移動半分,回道:“只是對那處景色喜歡的緊。”
“本王聽說,忠義侯府本無意要賣的……”
“殿下可是在長安城裡悶得久了,也開始關心些私宅邸事?”
對方几次三番的不敬,良王卻未見著惱,只是微微抿了抿唇,繼續道:“你既在查江南府的舊案,本王便趁著賀喜來送你個人情。”說著,琥珀眼瞳中利光一凜,又被些故意沖淡:“當年在刑部大牢裡夜審謝小姑娘的那人你可還記得?”
鄭和宜倒酒的手又停了下來,那雙望向良王的眸中映著燭火,流光瀠彩,清醒的彷彿方才接連下肚的都是涼水,完全沒有混沌的模樣。
不過,他那副樣子不似是在等待答案,更像是在思考什麼。
良王的嘴角依舊噙著淺淺笑意,“那個陳吉峰身上頗有些故事,你若感興趣,便不妨在坐穩後尋著空子,好生查一查。聽說他能調回長安任職是得了蘇尚書的便宜。”
“蘇尚書?”鄭和宜緩緩回應,語氣篤定又怪異:“又是蘇尚書。”
“說來倒是巧了,他們家的那位蘇大姑娘,聽說……亦是長安城裡數得上的美人。”良王挑眉一笑,“不知比著謝家那小姑娘如何?”
鄭和宜繼續沉默,空氣漸漸變得凝重。
良王卻繼續自斟自飲,頗為淡然自在,並沒有打破這尷尬的意思。
半晌之後,對面終於開口:“若沒記錯,這位尚書大人與謝家三房的黃氏有些遠親。”
良王的酒杯抵在唇邊,瞧著他笑得意味深長。
鄭和宜對那戲謔的眼神不以為意,解釋道:“當時謝以山的夫人曾有意為三房牽線,讓謝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