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安正在好奇,突然感覺到身上有隻手到處亂摸,還有幾下抓的她生疼。

血液瞬間衝上了頭頂。

她牙關緊咬,用力閉著眼睛,恨不能一刀砍死眼前這個冒犯自己的蠢貨,讓他血濺當場。惱怒中渾身顫抖,她逼著自己在那個蠢人令人作嘔的笑聲中睜眼。

隨著一陣白光照入房內,哐噹一聲巨響,嚇得她又把眼睛閉上。

“飯做好了,兩位老大是要在這裡吃,還是……”

又進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

“老子當然出去吃,不然能有什麼好的留下。”

那個該死的蠢貨站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蠢話。

謝從安在心裡默默詛咒他吃飯噎死,被下毒毒死。反正只要等到她能夠逃離此處,必然就是這蠢貨的死期。

“老二去不去?”

“去。帶上刀。”

又是一陣響動,有腳步聲逐漸遠去。

那對鬥嘴兄弟顯然是走了,但這屋裡還有人。

似是碗盤的聲音,還關上了門。

謝從安再次緊張起來,勉強著睜開了眼睛,可惜依舊是無法看清。眼睛周圍的髒汙和著眼淚,糊的她十分難受。

“姑娘,春影姑娘。”

隨著影子的靠近,忽然被喚起的四字舊稱似是柄利刃瞬間刺入胸口。

謝從安再次閉緊了雙眼,瘋狂在記憶裡搜尋這個聲音主人。

心口猛然亂跳,已經失了節拍。

究竟是誰會知道她的這個身份,又是誰還會用這個名字來稱呼她。

“姑娘。春影姑娘。你醒醒。快醒醒。”

再次恢復清醒的瞬間,謝從安感覺彷彿回到了剛到賞春閣的那段日子。身體依舊不適,但那種病中的虛弱感卻明顯有著不同,提醒著她如今身在何處。

“你是誰?”她又努力試了一次,最終還是放棄了睜開眼睛。

“是我,”對方似是猶豫了一下,等了等才壓低了聲音道:“我是小四。”

“你怎麼會在這裡?”謝從安實在是太驚訝了。甚至這時才記起當初跟櫻桃的對話裡沒有提起過這兩兄弟的下落。“小五呢,他也在這裡嗎?”

對方沒有回答,卻反過來問道:“他們說你是夏家的小姐?”

謝從安突然記起,自己從賞春閣離開當夜被他拿走了一支金釵,於是沒有反駁,直接應了下來。“嗯。”

“你不是被一個公子帶走了嗎?”小四果然問了起來。

“對。然後我被尋來的家人發現,救回家去了。”

“那姑娘可要好生謝一謝我。”

雖然看不見對方表情,謝從安卻敏銳覺察到了這語氣裡的古怪。

不知這小子身上發生了何事,竟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不過當下還是應該先順應而為。

她口中急迫的討好:“你若能幫我逃出去,我家人定會好生謝你,還要連著上次你幫我送信的事一起重謝。”

不料對方聽了這話卻沒了反應。

謝從安心知不對,只怕是方才哪一句說錯了。

又過了半晌,對方才慢吞吞的問了句:“姑娘怎麼知道我與那些山賊不是一夥兒的?”話音帶笑,卻莫名有些瘮人。

“你是小四啊,怎麼會是山賊?”謝從安繼續裝傻。

對方這才笑得正常了些,“正是說,小的這是問了個什麼傻話。”

對方扶她起來,又為她鬆開了膝蓋間的束縛,端了碗水過來,送至嘴邊。

謝從安怕水裡有東西,沾了下嘴唇就推開了。

小四見她也不肯吃東西,知道是心有顧忌,索性自己抓起那餅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