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笑了笑,達安搖頭道:“瞧你說的,要丟也是我怕你們丟了!”說完,達安有些疑惑的,看向眾人身後的少年,“咦?這位是?”

少年在抬頭看見達安的一瞬間,瞳孔微縮,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蔡柔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和達安說了,並將對少年的安排也一併說了。

“你叫什麼?”

看著目光柔和的達安,少年停頓了一會,終於開口道:“薊君良。”

少年的聲音格外的好聽,達安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薊君良問道:“你姓ji?哪個ji?”

“‘薊丘之植,植於汶篁’!”薊君良沉默了一會,然後抬頭,目光直視看向達安道。

這樣的目光,一下子就將達安拉回了過去。那是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一襲皇袍的年輕帝王站在最高處,回首淺笑著看向他,“很意外?我以為我已經告訴你了。只是你自己一直沒有猜到,”

“薊?‘薊丘之植,植於汶篁’的薊?”年少的達安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居然會是當今聖上。

“‘薊丘之植,植於汶篁’?什麼意思?”年輕的帝王走下來,溫和的對達安笑了笑問道。

“原來樹立在薊丘的燕國旗幟,插到齊國汶水兩岸的竹田。”想到這個世界沒有燕國、齊國,達安又解釋道:“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國家,佔領了另一個國家的領土,然後將自己的國旗,插在了所佔領的土地上。”

“哦?是嗎?”年輕的帝王微微揚眉,輕笑:“‘薊丘之植,植於汶篁’?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達安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竟有幾分像當年的那位帝王。握著摺扇的手,不自覺的攥緊,達安的喉嚨乾澀的詢問:“這句話誰教你的?”

少年(薊君良)抬頭認真的看向達安,原本只是幾分懷疑,如今倒是確定了來者身份。沉默了一會,薊君良低下頭,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你教的嗎?”

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縮,達安一瞬間想到什麼奪舍、重生。身上的氣息一時的無法收斂,直逼院子中央的少年。卻在快要襲擊上去的時候,被達安抬手壓下。

察覺到達安的殺意,薊君良抬起頭看向達安的雙眸。那雙眸子裡有震驚、憤怒,還有一絲隱藏在深處的恐懼。薊君良突然覺得又沒什麼意思了,本來就是和他無關的事物。

他不過是心中為那個人不值,所以故意這樣罷了。但等真的試探出了什麼,薊君良卻覺得很是無聊。看著達安,薊君良直接道:“我母親叫薊安華。”

雖然並不想叫那個女人為母親,但是薊君良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厭惡。

一旁的徐清祝下意識看了一眼馬瑜慧,馬瑜慧有些茫然,倒是馬令馥的眼眸閃了閃。薊安華?不會是她們知道的那個薊安華吧!

“安華?”達安有一瞬間的詫異,然後又仔細的打量薊君良。果然,少年和那人雖然長相相似,但是那雙眸子裡所含的東西,卻是差了太多。

不由鬆了一口氣,達安想笑自己居然還沒走出這樣的陰影。停頓了一會,達安聲音溫柔的問道:“你娘,怎麼樣了?”記憶中的薊安華小小的一個奶糰子,撒嬌賣萌,無所不精。

看見達安眼眸中的懷念,想起那個女人死的時候的神情,薊君良微微斂眸,遮住眼眸中的嘲諷,“死了。”

“死了?”達安又一時沒回過神,故人已逝,達安心裡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雖然難受,但是這麼多年,達安已經習慣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了。不過,薊安華畢竟是剛來這世界認識的孩子,也是他置身黑暗時,給予他光明的人。

所以達安上前兩步,走到了薊君良的面前。薊安華不在了,對她的感情,達安不免寄託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