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哥,我真的好想知道,我爹究竟是怎麼想的?我究竟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嫡長子?呵呵,這個孩子我根本就不想要!”

“子瑜哥,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怪我?怪我不夠大度?我是皇后,所以呢?我要母儀天下,要成為天下女子的榜樣?可我只想和你還有安華,一起遊歷四方啊!”

“子瑜哥,不要怕。我救你出去!這狴犴國早就髒了,不要也罷!這慕容家早就爛透了,被削也好!”

“子瑜哥,為什麼發生戰亂,他們腦海裡就只有和親?安華才那麼點大,他們怎麼忍心?薊天揚是死的嗎?那可是他親妹妹啊!”

“子瑜哥,我原以為我當了皇帝,就可以改變著一切。可如今我才這知道,原來有時候,一個人力量居然可以這麼單薄?縱使我站在了帝國的最高處,卻還是覺得力不從心。”

……

緩緩嘆息,達安見拍賣會結束,轉過頭看向眾人:“世界的規則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想要改變它,要麼你站在世界的最高處,成為那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存在。

要麼就愚公移山,透過幾代人的共同努力,一點一點的改動它。而當你無力改變它的時候,就只能順應它。因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說完,達安就率先離開了包廂。白擎宇看著達安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他那為老不尊的老師。

好像安朱晨也是這樣,會說一些稀奇古怪,卻能令人深思的話。這一瞬間,達安的背影,竟和安朱晨的身影漸漸重合。

拍賣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月明星稀、月掛樹梢了。當眾人踏著月輝回到了閣樓時,薊君良已經歇息了。

輕輕的推開薊君良的房門,達安看著床榻上安靜捲縮著的少年。沉默了一會,然後緩步走到床邊,幫薊君良捏了捏被子。隨後又抬手摸了摸薊君良的額頭,最後才如來時那般無聲的離開。

在達安關門離開的一瞬間,薊君良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眼眸中,哪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但即使是睜著眼,薊君良的呼吸依舊平穩,與睡著無異。

知道自己的段位低下,所以薊君良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額頭上那令人作惡的觸感,讓薊君良毫無睡意。就這麼一直睜著眼睛到天矇矇亮了,薊君良才敢抬手擦了擦額頭,然後閉眸入睡。

一大早,白擎宇就在庭院裡練武。直到早飯的時候,白擎宇才停了下來。達安抬頭看了看二樓,“君良還沒有起來嗎?”

“那小子一看就是被虐待狠了,讓他好好睡吧!”傅加毅搖著扇子毫不在意道。

雖然傅加毅不在意,但達安只要一想到,薊君良是薊安華的孩子,薊安華還早就逝世了,就怎麼也放不下心。端了碗粥夾了些菜,道:“我上去看看,你們慢慢吃。”

剛踏進房間,達安就看見,薊君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將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起來吃點東西吧!”

對於擾人清夢的達安,薊君良很是不悅。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撐著身體,讓自己努力清醒一點,然後儘量平穩的走到了桌前。

“披件衣服,”達安抬手招來一旁的衣物,披在薊君良的身上。然後又將一旁的臉盆招來,聚集了水能凝結在盆裡,“洗把臉,然後漱個口,”說著,達安倒了杯水給薊君良。

餘光掃了一眼達安,薊君良沒想到這人居然會這樣“服侍”他?因為那所謂的愧疚之心嗎?薊君良不甚在意,無論什麼原因,只要能讓自己好過一點,他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在一旁守著薊君良用完早膳,達安斟酌著道:“你是怎麼在這裡的?你爹……”

從昨晚蔡柔羽敘述可知,薊君良是步家家僕之子?達安不知道,堂堂和親公主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淪落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