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抬手敲了兩下桌子,白擎宇左手託著下巴,右手拋著白子懶散道:

“老傅,你究竟要想到什麼時候?別以為和別人說話,就可以不計時了!”

把玩著黑棋,傅加毅老神在在道:“呵!你個菜雞,下的快有什麼用?都連輸兩盤了!”

“所以呢?”白擎宇放下左手,坐直身子,“上次你下的慢,不還是輸了?菜就是菜,和快慢有什麼關係?”

用摺扇敲了敲桌子,傅加毅嗤笑:“我菜?那之前輸給了我的你,又是什麼?”

“我是什麼?我是四段玄士啊!”

傅加毅:“……”呵!四段玄士了不起啊!垃圾玩意!

好不容易,傅加毅才下了子。還不等白擎宇放子,一旁的楊池驊就道:“放這裡,他就輸了!”

順著楊池驊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擎宇立刻揚了揚眉。眼瞅白擎宇就要將白子放上去,傅加毅眼疾手快,摺扇一展,擋住了白擎宇的手:“你幹嘛!你這是作弊!”

說著,傅加毅不悅的看向楊池驊:“觀棋不語真君子!”

“行啦!輸了就是輸了!”白擎宇毫不在意,而是抬手打掉傅加毅的手,“之前小蔡幫你,我不也沒說什麼!”

“誰說羽姐幫過我?”傅加毅一驚,然後抵死狡辯。

“呵,你當我瞎?”白擎宇將棋子裝了起來,然後就起身準備走了。

見狀,楊池驊連忙跟上白擎宇,有些歉意道:“你不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絲毫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白擎宇隨意道:“本來就只是為了娛樂,所以下個兩三局。”

倒是在後面將棋盤,收進芥子玉扳指裡的傅加毅,看著楊池驊的背影,用摺扇輕敲下巴,“這個嬌貴的小少爺,還會道歉?小老白可真可以!”

走了幾步,白擎宇見楊池驊還跟著自己,有些疑惑的回過頭,“有事?”

“啊!”楊池驊方回過神,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就是,就……”

就在這時,楊書儀揹著弓箭從樓梯上走下來。腳步在看見楊池驊的瞬間頓住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卻險些被後面的臺階給絆倒。

看楊書儀藉助欄杆穩住身形,白擎宇當即覺得,他們楊家的“蠢”,是遺傳的嗎?身為玄士,一個從房頂摔下來,一個走樓梯差點摔倒?

“小啞……”楊池驊嘴比腦子快,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連忙閉上了嘴,順便偷偷看了一眼白擎宇。

見他沒有不逾,楊池驊才對楊書儀冷哼一聲道:“你快走吧!本少爺懶得看見你!”

後面跟上來的傅加毅,繞過白擎宇兩人,來到楊書儀身邊,合上摺扇關切道:“書書,你沒事吧?”

眼見楊書儀的右手摸向她身後,似又要將弓放下擦,原先不知為何的白擎宇,昨晚聽了楊池驊的故事,如今自是知道為何。

看了看傅加毅,白擎宇目光落在了楊書儀的身上:“你若覺得它沾上了某些人的血,變得骯髒了。又何必日日背在身上?”

“唰”的一下,楊書儀抬頭看向,氣定神閒的站在樓梯下方的白擎宇。唇動了動,但楊書儀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覺得這是祖先遺物?所以不能放棄?”白擎宇卻沒有停,而是大膽猜測道:

“可落日神弓,本就是無羽天馬一族族長,為了可以斬殺,天上犯了錯的太陽所鍛造的神器。正因為,連犯錯的太陽,無羽天馬族族長都敢斬殺。

所以可見落日神弓的意義之大,它的使命本就是為了沾染上那些人的血。你覺得它髒,殊不知,它或許還覺得歡樂。因為這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握緊了落日神弓的弓尾,楊書儀的眼眸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