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裡,那位太子殿下俊美的面容,清晰的印刻在白擎宇的腦海。

伴隨著的是滿心的悔恨和絕望。

抬手撫上胸膛,白擎宇覺得眼前的事物,似乎都化成了冬狩那天的場景。大雪皚皚之下,金奕宸冰冷的屍體,就這麼躺在他的眼前。

膝蓋一軟,白擎宇左手扶著門框,緩緩跪下。他無聲的呢喃:殿下……

關上門的鶴雲雁聽著白擎宇的話,勾起了唇角,淚水滑落。她腦海裡是一片空白,只剩下白擎宇的那句“是!我不是斷袖,所以我喜歡女子!”。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但真從白擎宇口中得知的時候。鶴雲雁才發現,她真的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原來,當初姬少泓在幻境裡,拉著她手時說的話,她竟然當真了。

“你我,皆為男子。”

“可是,我愛你,從來都無關性別。”

原來,無論是誰,說過的情話,從來都只能聽聽而已。

他過嘴,她過耳,這樣就可以了。可她究竟為什麼還要放在心上呢?終是怪她太過貪心。

抬手用儀器佈下結界,鶴雲雁將外面的聲音隔絕了。然後走向床榻,轉頭透過琉璃窗,看向外面的景色。

年幼時,白擎宇會爬上自家的牆,從而翻進鶴雲雁家的院子裡。然後踩著石頭,踮起腳尖輕敲鶴雲雁的窗戶,小聲的喚道:

“雁兒妹妹,快開窗戶,我來了!”

怕白擎宇再說話,會驚動西院的金叔,鶴雲雁只能爬上凳子,拉開窗戶。幫白擎宇翻進自己的閨房,然後一本正經的說:

“阿宇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進來的?”

滿身灰塵的白擎宇,會露出大大的笑容,牙齒漏著風道:“噓!天機不可洩露!”

“那,阿宇哥哥,這麼晚,你來幹什麼呀?”

“我猜雁兒妹妹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不明覺厲的鶴雲雁,會非常捧場的鼓掌,點頭道:“哇!阿宇哥哥好厲害啊!”

闔上眼眸,鶴雲雁想將那些回憶忘記,卻發現,那些記憶彷彿是刻在了腦海裡,任她如何想忘,都只是記得更深。

門外的楊池驊,冷笑的看著扶著門框跪在地上的白擎宇,“你這是在做什麼?”

想起,來之前池魚對他說的話,楊池驊只覺得好笑。他蹲下身子,看著白擎宇的眼睛,“白敬千,既然她不喜歡你,你又為何要死纏爛打?”

“誰說雁兒不喜歡我的?”白擎宇抬眸看向楊池驊,他絕對不相信,鶴雲雁會對他毫無情誼。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叫自作多情!”楊池驊笑著對白擎宇說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白擎宇,還是他自己。

應該看清了,這場戲中,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的戲份。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卻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是自以為是?

原來,人生中最大的錯覺,就是你以為一個人喜歡自己。等當你為這沾沾自喜,甚至動了心的時候,才發現,原是自己給自己畫的一張大餅。

這是多麼的可笑啊!

“與你無關,”心口的窒息感,緩緩消散。白擎宇扶著門框站了起來,看著依舊蹲在地上的楊池驊,白擎宇繞過他走向自己的房門。

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鶴雲雁生氣了。女孩子嗎,有時候生氣了,就是會無理取鬧。白擎宇告訴自己,身為男人,就應該讓讓她。

“白敬千!”楊池驊背對著白擎宇,蹲在地上。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走廊,“你當真對我毫無感覺?”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僅此而已。”

“碰!”

房門關上的瞬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