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真的恨石宗嶽。可是,這個孩子,他也“裝作”疼了這麼多年。一件事做的久了,似乎都快成為了本能。

石宗醉看著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石宗嶽,笑了笑道:“阿嶽!我真的好恨啊!為什麼我身處無間煉獄,你卻置身白晝之下?為什麼我滿身淤泥,你卻冰清玉潔?”

石宗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邪肆張狂的石宗醉,石宗嶽眼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個雖然對他嚴肅卻分外寵愛他的皇兄,竟然是這個模樣?

暗衛1伸手拉了拉石宗嶽,“殿下,您……”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暗衛1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別說七皇子不相信,就是他也不相信太子殿下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不是這太陽太大,陽光太刺眼,暗衛1都懷疑自己還在做夢。否則,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他們旁觀新鄞國太子疼七皇子這麼多年,卻都是假的?

他和暗衛2都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特意調教出來,就為了保護七皇子的。雖然有時候,他們會不顧七皇子,直接和太子殿下說七皇子的日常。

即使,太子會因為七皇子做了什麼危險的事生氣而懲罰七皇子,但這本身也是為了七皇子安全著想,且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懲罰。基本上,只要七皇子撒撒嬌,太子就會既往不咎,提點兩句罷了。

而如今面前這個帶著鐐銬,笑的猖狂,眼眸微眯,帶著涼薄氣息的太子,真的讓他覺得分外陌生。至於留影裡,那個坐在高臺王座上帶著面具的白袍人,更是讓他難以相信那會是他們太子?

鴟吻國皇帝在最上面滿足的吃了大瓜,然後讓人將石宗醉綁在了石柱上。並在石臺外圍的一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播放著石宗醉犯下的罪行。並派人實時凌遲了石宗醉,石宗嶽看著石宗醉死在自己面前,卻突然驚醒。

醒來的時候,石宗嶽只覺得臉上一片冰涼。抬手抹了抹面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淚流滿面了?石宗嶽想站起來,身子卻如沒骨頭似的,自己絆倒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記得上官玉離開的時候,是皇兄陪在他身邊,溫柔的陪他度過了他覺得最艱難的時光。可如今,離開的是皇兄,他又該怎麼度過?

他記得從前皇兄總說母后最疼愛他,他卻笑著說,“那是母后對哥哥寄予厚望!不過阿嶽最喜歡的不是母后,是哥哥了,所以哥哥也要最喜歡阿嶽。”

然後石宗醉就會用那種雖然很無奈,卻縱容的聲音道:“好好好,哥哥最喜歡阿嶽了!”

石宗嶽趴在地上痛哭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皇兄受了那麼多苦?

他知道或許在世人眼裡皇兄是死有餘辜,可是他做不到理性的批判皇兄。因為那是和他朝夕相伴,寵愛了他二十多年的哥哥。即使,他是那麼的恨他。

暗衛1躲在一旁看了看暗衛2,眼神中詢問:怎麼辦?殿下哭的這麼傷心?

暗衛2輕嘆息:時間會沖淡一切。就像當初楚婉公主離開一樣,只是殿下可能需要的時間會更久一點。

因為,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可以陪在石宗嶽的身邊陪他一起捱過這難熬的時光了。

沒有誰能永遠的陪在誰的身邊,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

閣樓內,眾人相互比劃著。白擎宇提棍和段方纏鬥在一起,兩人只差一階,加上兩人都是擅長近戰。所以兩人一打起來,倒是引來其餘沒動手的人圍觀。

就在這時大門被敲響,和徐清祝過招的臧文宣率先收了手中的鐧,對徐清祝拱了拱手後。就來到了大門處,開啟門,看見的是一個穿著黑色洋裝的少女。

臧文宣有些疑惑的看著少女:“閣下是……”

“展澤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