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拳想揍向洛淮安,可最終白擎宇忍了又忍只是憤怒的扯掉了洛淮安身邊的一條枝蔓。

“憑什麼?就憑海瀾城那些玄士一朝天賦被奪!就憑憲章號上三千多人幾乎沒有生還!就憑石宗醉做的那些血淋淋的事!就憑你也曾親眼看見雅文號發生的一切。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無論什麼緣由。那一位位淪為凡人的玄士、一個個銘牌、一扇扇禁閉的大門後面都是無數的家庭!你說憑什麼?洛淮安,我問你你說憑什麼?”

手一用力,枝蔓在白擎宇手中被捏碎,他眼含失望的看著洛淮安。

面對洛淮安,白擎宇一字一句道:“是,人做一件事的時候必定有他的緣由。便是石宗醉,也是被那新鄞州的皇后殘害的。可這不代表他可以將這些加諸在那些無辜的人身上。

你忘了馬令馥嗎?她又做錯了什麼?她甚至為了姐姐放棄去進修的機會。所以,她又憑什麼被石宗醉折磨?按你所言,是不是被折磨的馬令馥也要成為邪修去折磨其他人?”

“隊長,我說不過你,但我的想法不會變。”

“你……”

死死捏緊拳頭,白擎宇恨不得一拳砸醒洛淮安。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好端端的要加入邪教?為什麼會成為邪修?你究竟還是我認識的洛淮安嗎?雅文號上你不是也曾拼死要守護那些人?你這樣,你這樣若是蔣倩倩還在……”

原本態度平和的洛淮安突然厲聲道:“別提倩倩!”

好端端?哪有什麼好端端?

閉上眼,洛淮安似乎還能感覺到蔣倩倩當初躺在他懷裡的觸感。大雪紛飛下他怎麼也捂不熱她的身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自己的懷裡。

所有人都勸他走出來,可說著容易,他怎麼走的出來?又如何捨得走出來?

短短一年,大家就都放下了對蔣倩倩死的悲痛,帶著歡樂參加席子怡他們的婚禮。

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靜靜的看著那對新人。他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大戰後成婚的不是他?為什麼只有他失去了蔣倩倩?

他努力偽裝自己,假裝自己已經走出來了。他應下鄒老師的邀請回學院當導師,一邊贍養雙方的父母,一邊默默地調節自己的心態。

一月、兩月,一年、兩年,他想時間久了或許就好了?

可時間陸陸續續帶走了他身邊許多的人,卻帶不走他對蔣倩倩的思念。時間越久,他便越是思念。

尤其是宋倩茜越來越出名,到哪他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宋倩茜,這讓他越發覺得煩躁。理智告訴他倩倩的死不能怪宋倩茜,可他就是無法忘記倩倩是為了救宋倩茜而死的。

所以在邪教的人找上門來遊說時候,洛淮安同意了,他加入了邪教,利用鄒青榮、宋倩茜他們的信任,在武雨學院發展邪教的勢力。

燈下黑?不逞多讓。

不過王贇彥在回來後,紙終究包不住火。一次又一次,最終他暴露了。那時宋倩茜的目光和如今的白擎宇看他的無二區別,可如果死的不是蔣倩倩而是鶴雲雁學姐呢?

如果是鶴雲雁學姐死在了隊長的懷裡,隊長還能這麼冷靜的勸說自己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痛苦的握緊了拳頭,洛淮安感受著掌心那芥子戒硌手的觸覺,似乎這樣可以讓他恢復一點理智。

“洛淮安看著我!”

“是!”猛地抬頭直視白擎宇,洛淮安悲切道:“我就是變了,就是成為邪修加入邪教,我就是走偏了,就是放棄了從前的道。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我親愛的隊長?”

緩緩閉上了眼,白擎宇知道他無法拉回洛淮安了,因為他已經認定了這條路。

放下無用的悲傷,白擎宇再睜眼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