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嶼森剛想坐下來,可邵明意沒放過他的意思:“你說完該我說了吧,你和徐肆在那晚說了什麼,跟我們所有人講講唄,一直隱瞞不提有什麼意思。”

邵明意不是很會懟人的型別,他一般說話也很少,但遇見自己在意的事情,會在任何方面都會顯得兇悍許多,特別是針對仇人。

俞嶼森歪了歪頭,他的粉發有些亂了,此刻漫不經心地捋了一下,微眯起眼:“好奇這種事做什麼,和徐元之死能有什麼關係嗎。”

邵明意冷哼了一聲:“那為什麼不說。”

二人陷入僵持,俞嶼森也明白自己應該是拖不下去,講到這裡的時候必須得說,雖然還真是算不得什麼東西的事情。

他剛想開口,徐肆便直接打斷了俞嶼森:“我來說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俞嶼森眉頭抽了抽,剛剛徐肆胡說八道,故意害自己,現在他的話有多少能信。

徐肆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些很無聊的,比如我可是早早知道了我親愛的哥哥的逃婚計劃,所以可是和那位兄臺笑了好一陣子,大好日子不過,偏生要和自己表妹逃婚。”

他嘖嘖了幾聲,隨即目光有些遺憾地在池懷誅臉上掃過:“在我看來,表妹姿色還不如嫂嫂呢,大哥可真魯莽,白白把命送了,都沒和嫂子一親芳澤。”

打住。

徐肆這話不止是得罪了池懷誅,一旁宋新柔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她在外,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玩家,論臉,也鮮少有人比得過自己,在這個徐肆嘴裡,自己連個男人都不如。

宋新柔冷淡地壓低眼眉,不過穿上女裝的池懷誅確實有點,說不出來的氣質。

池懷誅沒說什麼話,他是真的不喜歡徐肆吊兒郎當的態度,還有相當輕浮的說話方式,俞嶼森也適時冷嘲了幾句:“這有什麼遺憾的,怕是也沒人敢娶得了這位吧,心黑得很。”

俞嶼森意思是說池懷誅一肚子壞水,可徐肆卻滿意地鼓掌:“這樣才有意思,反正我大哥也死了,之前也問過你,現在再問你一次,直接嫁給我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一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徐劉氏震怒,但她不敢對徐肆說什麼,只好看向知府,臉上的黑洞隨著激動的情緒不斷地收縮。

知府咳嗽了一聲:“這不妥吧……”

徐肆含笑著抬眸,朝著知府微微眯了一下眼,很快就聽見一聲,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什麼東西深入血肉的,骨頭破碎的聲響。

知府瞧得見徐肆眼裡的殺意,他剛想改口,就感覺自己喉間發麻,整個頭都麻木了起來。

“咚——”

是顆人頭落在了地上,還骨碌碌地滾動了幾圈,朝上的人臉處只有漆黑的空洞。

知府的頭掉了。

所有人親眼看見的,知府脖子上多出來一道血線,他撓了撓,那顆頭就忽然支撐不住似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知府還坐在椅子上,腦袋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個切面整齊的脖子,站在知府旁邊的薛承祁被淋了半身的血。

他都沒反應過來,當薛承祁意識到的時候,剛剛還活著的npc知府突然暴斃了,而且還是離自己如此之近的情況下,要是自己離知府近一點,豈不是也被帶走了。

玩家們的呼吸都輕了不少,視線餘光若有似無地都移向了始作俑者徐肆。

npc殺npc。

太荒唐了以至於沒人敢相信,但眼前的事情毫無疑問是徐肆做的,他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著一旁的桌子,欣賞著自己做下的傑作。

徐劉氏被嚇得臉上的黑洞縮成了如針孔般纖細的空洞,渾身變得雪白,裸露出來的面板都毫無血色,像是被抽乾了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