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吳老爺怕是要後悔了。”我冷笑一聲,故作輕鬆地聳聳肩,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絲線可是織造的命脈,老狐狸這是想釜底抽薪啊!

我就不信,偌大一個古代世界,我還找不到幾根絲線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化身拼命三郎,踏遍了城裡大大小小的絲線鋪子。

然而,現實卻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吳老爺的勢力盤根錯節,那些供應商一聽我要貨,都跟躲瘟神似的,要麼閉門謝客,要麼直接把我轟出來。

更有甚者,居然獅子大開口,把價格抬高了三倍!

我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不能放棄。

白天在絲線市場來回奔波,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冷漠和算計,我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牢籠,無處可逃。

傍晚,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工坊,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

我心下一驚,衝進房間,只見賀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身上纏滿了繃帶,原本意氣風發的他,此刻虛弱得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賀謹!你怎麼了?”我撲到床邊,顫抖著撫摸他臉上的傷痕。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虛弱:“沒事,一點小傷……”

我從劉織工口中得知,賀謹為了幫我弄到絲線,偷偷從家裡跑出來,結果被家族發現,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傻瓜,你何苦呢?”我哽咽著,心疼得無法呼吸。

房間裡瀰漫著悲傷的氣息,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賀謹握住我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別哭,我答應過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賀謹!”

劉織工滿臉淚痕,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抽抽搭搭地向我哭訴:“小姐,張三、李四他們……他們都走了……”他指著空蕩蕩的織布機,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原本熱鬧的工坊此刻顯得格外冷清,幾臺織布機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

空氣中瀰漫著灰塵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絕望。

我甚至能聽到風吹過空蕩蕩的工坊時發出的嗚咽聲,像是在為離去的織工們送行。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幾天,我踏破鐵鞋,卻依舊找不到合適的絲線供應商,眼看著工期一天天逼近,織工們卻因為沒有足夠的絲線而不得不離開,我的內心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小姐,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劉織工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絕望。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苦澀,故作輕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劉叔,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然而,我的內心卻一片茫然,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城裡四處打聽絲線的訊息,走到一條偏僻的小巷時,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

我循著聲音找去,看到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神秘男子坐在一棵老槐樹下吹笛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這位公子,你的笛聲真好聽。”

男子停下手中的笛子,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