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河心中一緊,自己這片地周圍被自己隱藏的很好,怎麼會有人來?

他蹲在荊棘旁,小心扒開一個角,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離自己的地越來越近了。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了過來。

這人渾身精壯,但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露出的肌膚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

有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著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懷裡不知還揣著什麼東西。

他只靠著身體的本能朝前方踉蹌走著,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拼命的向前走著。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正不緊不慢地追來。

此人氣息沉穩,眼神冷酷,嘴角帶著笑望著眼前垂死的男人。

“跑?我看你往哪兒跑,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還能給你個痛快。”黑袍男子冷聲道。

那人咬著牙,嘴角也滲出一絲血,艱難地說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這種東西落入你手裡。”

說罷,那人又奮力向前衝了幾步,但傷勢太重,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力不從心。

那黑袍男子緩緩走近,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去死!”

說完,他抬手一揮,一道勁氣射出,直接擊中那人的額頭。

趙二河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那黑袍男子竟是練氣一層的實力。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修煉中人。

一聲悶哼,地上那人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那黑袍男子上前踢了踢那人的屍體,確定他已斷氣後,開始在他身上搜尋起來。

然而,他皺皺眉頭,找了一陣也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東西明明看見在他身上,怎麼會沒有呢?”

那人忽的一掌,拍向地上屍體,轟的一聲,屍體應聲消散不見。

“不在這裡,自己一直盯著他的,東西藏哪兒去了。”

黑袍男子疑惑間,忽然聞到一股藥香。

“這山上,竟還有如此濃密的藥香?”黑袍男子鼻子微微翁動,那股藥香越發濃郁。

他順著藥香的方向緩緩前行,每一步都踏在地上,越近,那股藥香就越濃郁。

前方有荊棘密佈,但男子手持一柄粗鐵長劍,隨後運氣,忽的一砍,便將這荊棘盡數斬開。

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愣住神。

如此荒涼的山上,竟能種植出如此優厚的藥材?

黑袍男子滿臉震驚,對於藥材他不陌生,但是長勢這麼好,年份這麼足的藥材,他還真沒見過。

“十年當歸,五年雞附子,嗯,全參?”

“還有……五十年的通心蘭!?”

他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闖進了這麼一片福地。

這些藥材若是拿到藥鋪去賣,自己指定發財了。

正欲彎腰將那五十年份的通心蘭拔出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住手!”

“汪汪汪……”

趙二河在一旁忍了很久了,殺人他就不說了,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竟然還打起自己藥材的主意來了?

黑子也在一旁嗷嗷吼叫著,一嘴犬牙彷彿要將眼前黑袍男子吃掉。

黑袍男子聞言,微微一怔,緩緩轉過頭來。

趙二河赤著上身,腳上連雙草鞋都沒有,手裡還拿著個破水瓶,怎麼看都只是個普通的農民。

黑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