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在橋塌了之後便打算離開。

“看夠了熱鬧,記得來府上議事。”

他還是叮囑了一句。

“凌將軍放心。”

崔琢看的頭也不回,只擺擺手送他。

凌不疑搖頭一笑,轉身離去。

袁善見雙眼微眯。

裕昌郡主生辰宴後便隱隱出了個傳聞。

說是凌不疑仰慕崔琢已久。

袁慎本覺這傳聞荒誕。

沒想他們兩個,竟這般熟悉。

而且他看那凌不疑,倒是真有此意。

……

那邊裕昌和王姈成了落湯雞,被撈上來也是渾身汙泥,頭上還插著根水草,好不滑稽。

樓漓倒是好運,她跑的慢,還沒上橋就塌了,現在被樓垚拉著老實的不行。

萬萋萋口上說著“怎麼出了這般禍事,我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面上全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湊近了樂子去了。

少商沒過去,此時獨一人在廳中。

她如今計成,心情愉快渾身舒服。

悠哉悠哉,一蹦一跳的離去了。

……

“崔將軍待那程四娘子還真是親厚,這種事也陪她胡來。”

袁善見幽幽開口。

崔琢本還看著下面兵荒馬亂,現在聽了這話,也只呵呵一笑。

“左右不是什麼大事,丟個臉罷了。”

沒傷沒殘,這可是崔琢最善良的一次了。

她在軍中親和,也只是一般情況下。

若有違反軍令,作奸犯科,或者奸細內賊,她也毫不手軟。

而且這些女娘吧,雖說嘴欠了一些,沒禮貌了一些,不講理了一些……

好吧。

主要還是裕昌加上王樓二人,其他的也著實有些無辜。

誤傷啊誤傷,其他娘子勿怪。

崔琢心中暗道。

“我原本還擔心將軍在這種宴上無聊,現在看來,將軍倒很會給自己找樂子。”

崔琢瞪大眼睛,一臉無辜。

“我不過看此處景緻特別,領大家欣賞,我們一時興起,歡聲笑語,再正常不過了。”

今天這事,明面上,還真挑不出毛病。

程少商和崔琢都是正常反應,萬家也早在橋前後立了牌子說明。

如此,也只能道一句,巧合。

“唉,我視將軍為至交好友,沒想將軍只拿我當好用的道具啊”

袁善見轉而幽幽一嘆,一副被傷到了的樣子。

崔琢也有點心虛了。

今天確實是借了善見公子的名頭,才好引那些女娘過來。

“袁兄何出此言!

你看,我先前只對著你一人使眼色示意,後面也只悄悄和你說了仔細些瞧。”

崔琢一臉懇切,“若不是與袁兄相熟,我怎會如此?”

那倒也是。

她也沒拉著那凌不疑說悄悄話。

不過袁善見還是抓住機會,

“你嘴上如此說,可一口一個袁兄、善見公子,我可看不出來我二人相熟。”

這還不簡單!

崔琢當下說到,“你既不介意,我直稱你姓名又何妨?”

他照樣盯著她,

意思是,喊來聽聽。

“袁慎?袁慎,袁慎……”崔琢繞著他足足喊了一圈。

“如何,滿意了?”

他表情終於裝不住,輕笑一聲。

“好了,崔將軍事忙,圍著我這個閒人打轉做什麼。”

他扶著肩把崔琢轉過去,“快去忙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