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趣,崔祈前腳剛和文帝暢談整日,打消他撮合崔琢和凌不疑的想法。

後腳文帝又拉著崔祈痛飲到半夜,回憶當年的崢嶸歲月,讓他好好享受生活,少操心兒女的感情事。

兩人一來一往的,眾人前頭還在疑惑,怎麼這南昌侯來了凌府還沒動靜,轉眼得了訊息,紛紛瞪起吃瓜的大眼。

什麼事兒在都城都是瞞不住的,從上往下,崔袁要結親的訊息暗戳戳傳的飛快。

崔祈雖然還是沒有明確答應,但是態度已經鬆動。

若他硬要拒絕其實也可以,但是萬一崔琢以此為據,說什麼大受打擊,直接跑回邊地再打幾年,他們崔家的後人就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出生了……

繁瑣的流程客套,兩家的利益拉扯,這些都用不著崔琢操心。

反正崔祈比她更在意,既然阿父都在這了,不用白不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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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琢從東宮出來,面容和煦,心情其實並不太愉快。

她現在雖然是按著文帝的意思,幫襯太子,不用再小心翼翼。

但是和眾臣湊在一起,崔琢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太子陣營一把手毫無疑問是樓太傅,而樓經此人心胸狹隘,自視甚高。

之前還有意拉攏崔琢,現在反而怕失了太子身邊的地位,對崔琢嚴防死守。

崔琢臉上笑嘻嘻,心裡已經在盤算怎麼幹掉他了(不是)

她剛私下問了太子兩句,其他人還好說,太子最近也是挑了些能幹事上去。

只是崔琢最寄予厚望的樓犇,還是出了岔子。

樓太傅腆著一張老臉不要,這次說樓犇外出遊歷,下次說他生病臥床,太子要再問了,他又說自家侄子實在無心入仕。

要別家也就是太子一道詔令的事,可樓經當了這麼多年太子太傅,於情於理,太子都不好勉強他。

這邊還在為樓家事還沒解決,那頭五公主又開始作妖。

長成的這些皇子公主中,唯五公主與太子一母同胞,她整日打著的也是宣氏東宮名頭。

結果最近五公主在弘農郡圈了萬畝的田地做莊園,明擺著大肆斂財。

嘖。

四處漏風的太子陣營。

但是還是得補。

崔琢思索一會,五公主圈地是為了錢,她要這麼多錢是為了養一公主府的幕僚門客。

從這個點下手正好,五公主要與越氏結親,風流事傳出來丟的是小越侯的臉。

而且,或許還能再擴大一下範圍。

崔琢記得五公主身邊除了幕僚還有一群交好的女娘。

這些人家世門第都不怎麼高,整日捧著五公主,圍著她打轉。

而最有意思的點是什麼,是崔琢發現這部分女娘家中,其實是和小越侯有些聯絡的。

其中家世最高的一個,正是御史中丞左修年的女兒左楚楚。

嘿,這左御史就更有的說了。

表面上哪邊都不沾,實際上有意無意就挑太子的毛病,是小越侯的隱形黨羽。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機會。

這幾件事情一結合,運作的好就能把跳騰惹事的五公主按下去,打一波小越侯的臉,再暗中滅他勢力,給崔琢自己在太子陣營賣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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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五公主從殿外進來,見了崔琢有些驚訝,隨後又故意忽略她,徑直跪坐在宣後面前。

崔琢也不在意,反正早晚得處理她,還笑著回應了宣後歉意的眼神。

她也不好擋在人家母女中間,起身退了兩步到邊上,看看這五公主又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