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崔將軍,你說你罪證都查出來了,還廢什麼功夫把那七家全打一遍”

曹成帶著崔琢急匆匆往宣明殿去,還是沒忍住唸叨,

“陛下大怒啊,不過御史臺不是你打的,你等會莫要頂嘴,只是十一郎的罪責怕是免不了了……”

崔琢心裡穩的很,面上還是得演全套,

“他們的罪行自歸廷尉府審判,但是落水的仇還得我親自報,御史臺嘛,我在邊上看著打的,也得算我一份”

曹成瞪大眼睛,“哪有給自己安罪責的,崔將軍,你等會進去可千萬別這麼說”

“打了就是打了,看了就是看了,我自然是敢作敢為……”

“你為個屁!”

大殿裡面傳來文帝的怒罵,“趕緊給我滾進來”

崔琢和曹成一對視,得,嘮太大聲了。

崔琢大步流星,進了殿才發現人還不少。

凌不疑正跪在中央,文帝怒氣衝衝。

左邊立著三皇子,不知道來幹什麼的,右邊站著五皇子,這是來看熱鬧的。

崔琢恭恭敬敬行禮,然後麻利的跪在凌不疑邊上。

對稱了不是。

文帝氣的拍手,“你說說,你說說,明日御史臺,御史大夫就要參上朝堂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聲勢大,動作誇張,但是眼底反倒沒有什麼怒意。

大家都在走流程呢。

崔琢演的很認真,“陛下恕罪,臣不該為報私仇打那七家,不該看著凌將軍打左御史無動於衷,臣有罪”

她才不會說自己也想打左修年來著,這個最大的名頭還是送給凌不疑吧。

凌不疑沒對這話有什麼意見,“臣自知罪孽深重,願就此辭官卸職,歸隱田園。”

崔琢眉頭一挑,不甘示弱道,“臣願流放邊地,為陛下貢獻餘生”

文帝雖然是演戲,但是還是被這兩個氣的吹鬍子瞪眼,

“閉嘴吧你們,一個個的,幹什麼,啊?你是想歸隱嗎,是想撂挑子!還有你,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跑回邊地再打個幾年?美得你!都給我老實待著,朕還沒死呢!”

三皇子開口,“父皇春秋正盛,子晟和阿麟,慎言啊”

崔琢俯身告罪,順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我和你很熟嗎,誰讓你喊阿麟了……

“就說你,你調查完了讓廷尉府判就是了,你打什麼人,遊什麼街啊?你閒的沒事非要領個罪名,你真是”

崔琢真誠道,“廷尉府能判其他罪責,可她們害阿慎落水這事又該怎麼判?查罪證是為臣本分,打人確實是私仇,崔琢認罪的。”

嘿,文帝有些驚詫。

雖然知道這事後他已經驚過一遍了,但是親耳聽著崔琢如此說,還是很新奇的,

“那也能判她們一個不敬官吏的罪名嘛,你非自己動手幹什麼”

他有幾分八卦的湊近崔琢,“阿慎?喊這麼親密,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個木頭腦袋都能開竅了”

崔琢也是裝一把隨便喊的,當面都沒叫過呢,而且她感覺自己大部分時候還是清醒的很,怎麼讓他說的像昏了頭一樣……

文帝咳了兩聲也想起正經戲碼來,“總之就是目無法紀,囂張跋扈!”

說完崔琢,他又逮起凌不疑來,

“你!你更是過分!御史臺什麼地方,你把御史中丞吊門口打!你把御史臺的臉面放在何處?你把朕的臉面放在何處?”

凌不疑素來謹慎的很,心思縝密,崔琢也好奇他為什麼要摻這一腳。

凌不疑只垂著眸子,不過多解釋,“臣,萬死。”

文帝眼珠子一轉,還是到了崔琢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