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還真搜出了東西。

在一匣櫃的縫隙裡,發現了被壓在一起,藏起來的文書。

經尹縣丞確認,是李逢和顏忠的一些手書。

一些文書有何好藏?

崔琢還留意了一眼顏忠字跡,和他的悔過書也是一樣的。

那李夫人說的話有什麼線索呢……三十里外的孃家,當亭長的君舅……

“雲逸”

崔琢起身,“讓人著重在銅牛縣外三十里處搜尋,若有什麼亭子類的,更要仔細。”

“是!”

*

屍體。

一六旬老婦,一四十左右婦人,一不到十歲的孩童,還有一個四十左右的成年男子。

對應人數裝扮,確認是顏忠一家。

還有一些護衛屍體,是程始帶的人。

崔琢這次回來帶的兩百多人都是換過一遍的,雲逸也沒見過陳始,怕出遺漏,崔琢還一個個屍體看過,才終於確定程始不在其中。

哎,還得按住死活要衝出去找人的少商,還得盯著明顯沒幹好事的樓犇……

崔琢抬眼望天,程始你到底在哪!

*

案子有了重大進展,自然是先報回都城,穩住情況。

崇德殿外,一池碧水依舊,幾位朝臣正在等候召見。

宮侍引著樓經走入,他剛在一側站定,就聽見有人迫不及待開口,

“樓太傅,恭喜恭喜啊,此番樓大公子,不戰而屈人之兵,立了大功,樓家真是無上榮耀,樓太傅不愧為太子師,教導有方”

樓經扭頭看了一眼左修年的醜惡嘴臉,不甘示弱開口回擊,

“我怎麼敢和你左大人比呢,雖說是祖上從文,但卻有武將遺風啊,你家女娘能在宮裡大鬧,你也敢和凌不疑在御史臺,拳腳一戰,令人佩服”

袁慎實在沒忍住嘴角上揚,這熟人互相傷害起來,實在是不留情。

樓經三番五次阻撓樓犇入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修年被凌不疑打斷的那條腿,更是才養好。

要不說文臣委婉些呢,全都是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噗”

有人沒忍住,露了一聲出來。

左修年側目瞅他一眼,“萬將軍,你笑什麼笑?”

萬松柏才不慣著他,“我笑有人記吃不記打!聽著些片面之詞,就急哄哄逼著聖上定罪,如今顏忠滿門被屠,分明是不肯投敵,才慘遭毒手的忠良之士!”

“哼,當日與顏忠一起離開銅牛縣的官員,只有程始!”

左修年煞有介事道,“顏忠身死,李逢被殺,就是那下落不明的程始,最為可疑!而且那屍體還是崔琢查出來的,誰不知道她和程家有交情,說不定是暗度陳倉呢!”

“你這是胡扯!”

“左大人慎言!”

萬松柏和袁慎同時開口,隨後同時放低聲音安靜下來。

左修年被兩個人嚇了一跳,才想起來袁慎還有個身份是崔琢未婚夫婿。

嘖,這個崔琢,怎麼哪裡都有她的眼線。

萬松柏收住聲音再次開口,“我賢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說不定就是那些歹人所害!

崔將軍千里迢迢從西北趕回來,先打壽春,又赴銅牛,如此竭盡心力,你還敢潑她髒水!”

左修年自知理虧,倒沒還嘴。

萬松柏繼續道,“可憐我兄弟一身正氣,英勇報國,還要被一群混小子背後捅刀子!”

左修年穩不住了,“哎,萬將軍慎言,你怎麼可以言辭如此粗鄙!”

萬松柏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反手按至背後,

“我言辭粗鄙又如何,我們這些粗人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