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得到一絲清閒不是嗎。”

瑞恩輕舒了一口氣,將剛剛所想的事情都拋之腦後,只為享受這一放鬆時刻。

或許這也是一定程度上的放棄,現在他是無能為力的,到底如何去破解自己中的毒,他並沒有什麼感覺會有用的思路,而貿然行動極有可能出現更糟糕的情況。

他放鬆了身體,靠在牆上,緩緩閉上眼睛。

自以為過得很充實,作為一個會思考的高等生物,誰不想當一個靈魂的偷渡人呢,那樣才是我們希望做的事。

時過境遷,爛事依然。

幾千年了,狼人族的人們已經接續奮鬥了幾千年,無數的算計,無數的掙扎,換來的是什麼,逃不出去的迴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每一次他們想要獲得一樣東西,每一次他們追求著想要上岸,命運都會無情地把它奪走,把他們再次狠狠地按進窒息的水裡。

就算成功地到達了理想的彼岸,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驚奇地發現,他們所追求的,希望得到的,也不過如此。

因為,一旦理想實現了很長時間,人們就會開始厭倦,生命的尺度開始因其縮短,理想漸漸淪落成為現實生活的附庸。

換句話來講,是生活欺騙了他們,織造一個個謊言誘導他們走向本就存在的自然法則,即使看穿了這種規律也無法脫離怪圈,到後來才大發慈悲地,讓他們覺得幡然大悟一般。

靜下來思考,感受生命的冰冷,把每一分每一秒過得充實,去讓這個令人噁心的世界真正認識到他刻在骨子裡的高傲!

悶在自己的世界裡,瑞恩的生命也能有價值,只不過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當前境遇極度矛盾的對立面。

然而,正當他終於把內心沉寂下來,讓時間在不經意的瞬息流逝的時候,當他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平靜下來準備應對眼前的遭遇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他忽然遭遇了奇怪的事情,竟有一陣陣不知所蹤的刺痛感從他的傷口處緩慢蔓延開來。

“嗯……怎麼回事?”

瑞恩微微抬起頭,似乎察覺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直覺性的顫動。

他輕輕地扯開一點纏在手臂上的繃帶,看著下面仍然鮮活的傷口,沒有什麼癒合的痕跡,搖搖頭,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用桌上的毛巾按住,簡單地擦掉滲出白布快要滴下的血珠,又把繃帶綁得更緊了些,終於罷休。

但是,很快的,那種刺痛感卻再次傳來,好像自己身體裡的物質在與外部環境產生某種奇特的共鳴。

瑞恩猛地起身,扶著木質的牆板忍痛站立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前撞去,每邁一步,他渾身的骨骼都顫抖一陣,弄得他渾身發麻,更加無力。

“怪事……應該不至於會這樣。”

有沒有可能,自己腳下的那個人和毒有什麼關聯?

從一開始,瑞恩就已經注意到了自己腳下的那個人類,根據身體互換前處於地上世界的自己的部分記憶推測,她並不是一個極具威脅的人物,至少當時是這樣推測的沒錯。

這個人類現在正一層一層地往上移動,而刺痛感也就是在這個過程緩慢進行中突然出現的,威脅感讓瑞恩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類。

需要了解的是,當感覺的產生速率跟不上大腦意識的覺醒速率時,人們就無法將產生的這種感覺與它可能會發生的結果間客觀存在的聯絡建立起來,轉而對身體傳遞某種訊號提醒大腦來提高警惕。

“她,會是什麼樣的人物嗎?”

瑞恩伸開指爪,一步一步艱難地向著普利離開時走過的那扇門走去,但他的如雄鷹般不可懈怠地盯緊獵物的雙眼,鑲嵌在他煞氣四溢的眼眶中,久久不能被撼動分毫。

:()重啟狼人3零度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