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下部落以後,車上的人都被“請”下了車,德爾汗帶他們往一處大木屋行走,沿街遊蕩的既有百姓打扮也有頂盔掛甲的,都在好奇地打量著來人。

曹植低聲說:“這些兵我看著像烏桓的人。”

曹震驚問:“烏桓不是已被我軍剿滅了嗎?聽聞他們的首領都被張遼給斬了!”

“蹋頓是死了,我見過首級,但是總有些殘兵敗將還遺留在外面,我們要謹慎說話,莫要露了底。”

曹家軍把烏桓打殘,已結成大仇,確實不能讓人知道身份,曹震讓人悄悄把話傳到每一個人。

大木屋裡氣氛緊張,十幾個帶刀壯漢在兩旁侍立,當中坐著幾個迥異漢民的人,看著進來的人眼神不善。

居中那個身形彪悍的三十來歲男人看起來是他們的頭目,腦袋上一頭亂七八糟的小辮子,唇上蓄著一條上翹的小鬍子,死死盯著曹震等人,像隨時要撲過來的豹子。

德爾汗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王子雅克威大人,想問你們幾句話,為了我們純潔的友誼,請你們都要講真話,不然,那些勇士會不高興的!”

說著話把指向雅克威的手掌又指向那些帶刀壯漢,那些人立刻湊趣地發了一聲“嗚”,表示他們的存在。

曹震已經叮囑過曹植少說話,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凡事由曹震來對付。

他拱了下手:“幸會!雅克威王子,請問我等正行路之間,被你們帶來這裡,所為何來啊?”

雅克威不會說漢話,他的言語都是由德爾汗翻譯,先問道:

“你們是中原人?”

曹震道:“沒錯!”

“為什麼北來?”

“生意人,哪裡有生意就到哪裡!”

雅克威搖了搖頭,冷笑一聲說:“北地戰亂,生意人求的是財,可不是拼命來的!”

曹震笑道:“戰亂才有機會,你沒聽說過有一種財叫國難財嗎?”

雅克威忽然一拍桌子:“說,你們和曹家軍是不是一起的?”

帶刀壯漢們像得了令的看門狗唰地一聲把刀舉起 ,向他們逼來。

六名侍衛也立刻緊張地拔刀出鞘,護住曹震和曹植。

德爾汗輕蔑地對曹震說:“我為什麼讓你的人帶著刀進帳,這裡的勇士都是百裡挑一的,尤其我們的王子更是人中雄鷹,你們的刀只會給自己招來災禍,聽我的話收起來吧,這樣不禮貌!”

曹震指著那些壯漢說:“他們這樣就很禮貌嗎?我的人出刀是他們護主的本分,他們出刀可是多此一舉!我們只有幾個人,何必如臨大敵呢?”

雅克威被說得有些無趣,揮了揮手,壯漢們退回去,曹家侍衛也還刀入鞘。

雅克威捻著自己的小鬍子說道:“現在我們好好說話,你們,和我們的老朋友曹家軍是什麼關係?”

“我說!”段景住突然出聲,把曹震嚇了一跳,之前囑咐大家謹慎言行,也讓傳話給段景住了,莫非他見情形不對要反水?

一直都是曹震說話,這時又跳出一個黃髮黃鬚的人,雅克威立時有了興趣:“你不是漢人?”

“不是,我是契丹人!”

雖然段景住也不像契丹人,但他反正不像漢人,覺得說是哪兒的人都比說漢人要安全。

雅克威聽了翻譯,更是高興,對旁邊的一個白眉毛老者說了句話。那人便用契丹話問段景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幾個漢人在一起?”

段景住暗自叫苦,白眉老者若是遼國人可是很容易穿幫啊,萬一問起遼人部隊上的事,他一個盜馬賊哪知道那麼詳細。

不過,撒謊成性的段景住當然不會被問住,他也看明白了,只要和曹家軍不是一夥就沒事,用契丹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