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將盧道峰繩之以法,楚皇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盧道峰可是盧家在京都城的商業話事人,盧氏商行已經被王寧玩得苟延殘喘,若是再將盧道峰廢掉,那盧氏商行就徹底無力迴天了。

不過楚皇也不知道朱賢究竟掌握了多少籌碼,才會在盧道峰認罪後,繼續尋求朱賢的意見。

“回稟陛下,臣堅信盧綰才是這些罪惡的根源,盧道峰如今認罪只不過是替盧綰頂罪而已。”

朱賢看了項驍一眼後,堅定道:“臣有證據和證人可以證明雲中鶴對盧綰的所有指控。”

“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可要想好如此誣陷我的後果。”

盧綰瞪著眼睛,怨恨地吼向朱賢。

為了自保,他已經將兒子推了出去,卻沒想到朱賢依舊抓著不放,完全是一副要將他咬死的架勢。

“盧綰,你放肆!”

看到盧綰當眾威脅朱賢,項驍怒喝道:“敢當著我父皇的面咆哮朝堂,你將我父皇置於何地,此乃欺君大罪,你想造反嗎?”

“老臣有罪。”

盧綰冷靜下來,連忙跪地行禮:“老臣被朱賢如此汙衊,一時激動,言語無當,還請陛下降罪。”

“朕能理解愛卿的心情,自然不會怪罪。”

楚皇眯著眼睛,提醒道:“不過朱愛卿身為京兆府尹,既然他對盧愛卿有所控告,那朕就不能視而不見。”

“所謂清者自清,盧愛卿品行端正也不該如此失態。”

“老臣知錯了。”

盧綰低頭告罪,心裡已經對朱賢恨之入骨。

“朱愛卿,你說還有證據指控盧愛卿,現在就把證據拿出來吧。”

敲打盧綰一番後,楚皇面無表情地看行朱賢。

“啟稟陛下。”

沒等朱賢開口,一個位於文官之首的老者突然上前:“盧道峰已經認罪,老臣認為就沒必要繼續追究下去了。”

“盧綰雖然有教子無方之過,但不管朱大人的證據是否有效,再這樣下去都會有損盧綰的名聲,有損朝廷的威嚴,還請陛下三思。”

看到這老者出面,盧綰暗暗鬆了口氣,各大世家的官員也都神色各異。

這老者是當朝左丞相李耀光,既是文官之首,也是調解各大世家與皇室矛盾的關鍵性人物。

李耀光已經看出盧綰絕對有問題,而盧綰是盧家在朝最關鍵的棋子,若是盧綰倒臺,那盧家在朝中的勢力將會元氣大傷,打破皇室與世家間的微妙平衡。

這是李耀光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才會出面想讓此案到此為止。

“左丞相此言差矣。”

沒等楚皇回應,站在李耀光身旁的右丞相朱偉明就率先開口:“所謂除惡務盡,有惡必究。”

“倘若盧綰行得正,坐得端,那我們就更要追究到底,還盧綰一個清白之身,否則留有懸念,更會有損盧綰的名聲。”

“可若盧綰是苟且之輩,那他就不配留在朝廷,我們就更要追究到底。”

朱偉明作為右丞相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這老傢伙之前在賞冰宴上就曾批判楚皇奢靡享受,如今面對這麼大的惡行,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隨著這兩位一品大員下場,文武百官立刻站隊,有人支援到此為止,有人支援追究到底,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朝堂就是這樣,沒有明確的是非對錯,只有立場不同的競爭對抗,世家之列哪怕已經知道盧綰有問題,此時也不得不出面維護。

“夠了!”

楚皇被吵得一陣頭大,威壓地呵斥道:“爾等都是我東楚國的肱骨之臣,當朝吵鬧成何體統?”

“盧愛卿,你確定這些惡行與你沒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