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此刻面色鐵青,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已經怒不可遏。

就在這時,鄭宴嬈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準備侍奉,卻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只見太子妃猛地一甩衣袖,指著鄭宴嬈便厲聲呵斥起來:“之前殿下竟然賞賜給你那麼多衣裳料子,本宮當時還以為他有多看重你呢!可如今一看,也不過爾爾罷了!

你連鬱清歡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你自己好好瞧瞧,現在殿下對她的關心簡直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太子妃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鋒利的鋼針一般,直直地刺向鄭宴嬈那顆脆弱的心。

鄭宴嬈緊咬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又不敢輕易落下,只能默默忍受著這一切。

其實,鄭宴嬈心中早已充滿了酸楚和嫉妒。

想當初,她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太子,那顆心便不由自主地沉淪了下去。

後來有幸得到太子的召見,更是親耳聽到太子說她適合穿粉色。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雲端,幸福得幾乎暈眩過去。

然而,自那次見面後,她便再也未能見到心心念唸的太子一面。

此時的鄭宴嬈面容憔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而這副樣子落在太子妃眼中,卻是更加惹人生厭。

太子妃怒目圓睜,繼續大聲責罵道:“本宮警告你,母親讓你進宮究竟所為何事,想必你心裡應該清楚得很!倘若你再不能成功侍寢,這輩子你休想再見你那姨娘一面!”

聽到這話,鄭宴嬈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深知太子妃所言非虛,如果真的失去了這次機會,不僅自己的前途盡毀,就連唯一的親人,她的姨娘恐怕也要跟著遭殃。

於是,她顧不得其他,連忙雙膝跪地,不停地磕著頭,苦苦哀求道:“太子妃娘娘息怒,請您再給妾身一次機會吧,妾身一定會想辦法,絕不會再錯失良機的......”

太子妃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那聲音彷彿帶著絲絲寒意。

一旁的夏嬤嬤見狀,趕忙揮揮手示意鄭宴嬈退下。鄭宴嬈如蒙大赦般匆匆離去。

“哼,本宮就是要故意對她使用激將法,好讓她知道這後宮中可不是什麼安樂窩。難道她還真以為進宮之後就能高枕無憂了?是來享福來了!她身負的任務可別忘了!”

太子妃咬牙切齒地說道,目光緊緊盯著鄭嬪漸行漸遠的背影,而站在旁邊的夏嬤嬤也是冷冷看著鄭嬪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著:但願這個鄭嬪能夠派得上用場。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詛咒娃娃和紅花之事,儘管太子和皇后派出眾多人手幾乎將整個東宮都翻了個底朝天,但最終還是沒能查出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幕後黑手又是何人。

這件事一直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太子心頭,令他始終難以釋懷。

尤其是近些日子以來,鬱清歡腹中胎兒過大可能難產的訊息更是讓他整日憂心忡忡。

而且上次那個詭異的詛咒娃娃確實把鬱清歡嚇得夠嗆,雖說太子自己向來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擔心此事會給鬱清歡的心理帶來陰影,從而影響到她的情緒和身體狀況。

於是太子在近日挑選良辰吉日,並讓護國寺德高望重的住持前來。

當日,那位住持親臨彩音軒,先是不緊不慢地將這整個地方打量了一番,接著便開始親自動手焚起香來。

那裊裊上升的香菸,漸漸地瀰漫在了彩音軒的每一個角落,待香火燃盡之時,住持又手持佛珠,口中唸唸有詞,圍繞著彩音軒仔仔細細地走了一整圈,完成了一場莊嚴肅穆的淨化儀式。

直到這時,太子那顆懸著的心方才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