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羅平、吐火珠這艘船沿瀘水順流而下期間,吐火珠陸續得到羅曼、呂玲、呂瓏、吐火珨平安的訊息,自然免除了羅平對她們的掛懷。

就在羅平心情逐漸放鬆下來的時候,沿途看到岸上有一個白衣男子與一位紅衣女子合騎一匹白馬在青山綠水之間悠然自得地相向而行。

其中,紅衣女子愉快地吟唱詩經《小雅·南有嘉魚》道:

南有嘉魚,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樂。

南有嘉魚,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賓式燕綏之。

翩翩者鵻,烝然來思。君子有酒,嘉賓式燕又思。

這對青年男女逍遙恩愛的歡快樣子很可能影響了羅平,禁不住一點一點地朝吐火珠靠去,情難自禁地就要擁抱她啦!

可是,吐火珠異常理智,不僅看穿了羅平心思,或者說是還有考量,趕快拿出催情香的解藥讓羅平服食下去。

還別說,吐火珠這一招真靈,很快讓羅平安定下來啦!

羅平恢復理智後,納悶道:“我怎麼啦?”

“公子看到樛木、甘瓠合乘白馬醉倒啦!”吐火珠揶揄道。

“樛木、甘瓠在哪?”羅平警覺道。

“就是岸上騎馬的白衣人和紅衣人啊!”吐火珠答道。

“你怎麼確定他們就是樛木、甘瓠哪?”羅平問道。

“因為他們唱的《南有嘉魚》歌中自我表白了啊!”吐火珠給出理由道。

羅平聽罷,不由自主地哼唱道:“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賓式燕綏之。”

“南方有樹枝條彎,葫蘆藤蔓緊相纏。君子宴會有美酒,嘉賓宴飲樂平安。”吐火珠直白地重複道。

吐火珠之所以加重這一段的份量,明顯受到其中樛木、甘瓠的影響而引起警惕,故而沒敢順遂羅平的心意,成就憧憬已久的好事。

然而,羅平目前受山水美景以及《南有嘉魚》優美歌聲的薰陶,可沒有吐火珠聞絃歌而知雅意、見風就是雨的危機感,或者說他不像吐火珠有多愁善感的一面,聽罷微笑道:“珠兒小題大做了吧!?”

吐火珠不忍違逆他,或者自覺過於敏感了,就順從地以中性的口氣說道:“有可能吧!”

羅平聽吐火珠口氣,知道她有話要說,乾脆督促道:“你有話乾脆直說吧!別憋在心裡。”

於是,吐火珠直言道:“公子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珨兒對應六壬第三課的事吧!?”

“第三課是午寅。”羅平肯定道。

“這是基於庚寅日計算的,因此‘午’為日支寅的辰上神,剋日幹‘庚’,主兩敗俱傷。”吐火珠陳述道。

“什麼?兩敗俱傷?”羅平吃驚道。

“公子別擔心,都過去啦!”吐火珠安慰道。

“怎麼講?”羅平問道。

“珨兒代表吐火門,因伯父過世,這是一傷。”吐火珠解讀道。

“另一傷哪?”羅平問道。

“公子還記得青橋村越濤所說的樛木和甘瓠吧!?”吐火珠間接說道。

頓時,羅平明白了吐火珠的心意,感慨道:“原來,珠兒的顧慮在這裡啊!”

“我們要警惕樛木和甘瓠啊!”吐火珠強調道。

“嗯!”羅平應承道。

這樣一來,他們關於樛木、甘瓠的話題也就到了尾聲啦!

這時,羅平也想明白髮生了什麼,故而轉換口風,問吐火珠道:“我怎麼又中催情香的毒啦!?”

吐火珠像用樛木、甘瓠話題迴避這個問題一樣,還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公子明白為何兌離寨只有我和小姐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