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稀疏,銀輝如雪,灑滿大地。

朦朧中,一群烏泱泱的黑影,在夜色下倉皇奔行。

“呼!”李信深吸一口氣,轉身回望,發現漢軍沒有追來,才逐漸放心。

一股劫後餘生的疲憊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全憑著一口氣支撐到現。

“哈哈,天不絕我!”李信拄著長矛,仰天狂笑。

“大哥!”阿飛同樣拖著疲憊身軀,湊了上來:“如今大軍潰散波帥生死不知,接下來怎麼辦?”

寒風凜冽,夜風呼嘯,更遠處,狼煙滾滾火光沖天,熊熊燃燒的烈焰染紅了大片天空。

即使相隔很遠,他們依然能夠感受到滾滾熱浪撲面,心中不由沉重。

石頭抹血上前:“大哥,兄弟們都等著你說話呢!”

經過半夜的逃命跑路,一眾黃巾又餓又渴,東倒西歪的原地躺屍。

李信目光凌厲,快速掃視一圈,不動聲色道:“讓士兵們原地休息,另外把老兄弟都叫過來。”

“俺這就去!”

身為最早跟隨大哥的兄弟,大飛絕對稱得上是心腹中的嫡系。

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答覆,但他忠心耿耿,毫不猶豫的去辦。

他的效率很快,不多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數十名漢子聞訊聚攏了過來。

這些人身高體闊,彪悍魁梧,皆是軍中好手,也都是李信的心腹兄弟。

大飛焦急上前:“大哥,好多兄弟不見了,可能”

“他們可能還在長社大營,沒能衝出”。

“慌什麼!”李信斥責,因為這一嗓子,把四周士兵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

大軍新敗,潰兵們都成了驚弓之鳥,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便能引起騷亂。

李信凌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將其後面的言語堵了回去。

大飛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閉嘴,但眸子中卻盡是急色。

都是過命的兄弟,如今身陷火坑煉獄,是他所心痛的。

李信不動聲色,掃了眼四周敗兵道:“長社是不能再回去了!”

“可,可其他兄弟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們被漢軍殺戮”

李信不大不小也是名萬人統領,麾下兄弟自然不止八百,此刻還有九成九的兄弟困在火海。

長社火燒連營,兼四周官兵把守,沒跑出來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石頭、江淮、魏延等兄弟神情落寞,如果連大哥都放棄,老兄弟就真沒救了。

李信亦能體會到他們落寞,心下不忍,遂咬牙道:“爾等皆是我李信的兄弟,既然叫我聲大哥,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為兄弟爭出活路”

他猛然轉身,吩咐左右道:“石頭江淮,你二人去統計一下隊伍的情況!”

“諾!”石江二人迅速領命。

“阿飛,你去隊伍中探探口風,回來報我!”

“諾!”大飛抱拳領命。

“魏延,你帶幾個兄弟去長社大營探探漢軍情況,小心為上…”

“大哥放心,必不辱命。”一名身高九尺,體魄魁梧有力的青年漢子,抱拳出列。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道:“長社兇險,一切小心,以性命為重…”

“若事不可為,當立即返回,萬萬不可逞強…”

“大哥!”魏延心頭感動,毅然轉身,奔向未知的黑暗。

他知道,大哥對情報的重視程度,此番縱使刀山火海,也要為大哥趟出一條血路…

“呼!”李信目送兄弟離去的背影,面色沉重,目如果說大飛和石頭,是他的保鏢頭子,那魏延便是斥候頭子。

是他手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