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經過主力大軍一輪攻擊,直接破城。

其實在賊軍不受威脅,決定攻城之時,城內守卒包括都尉丁偉,都已經放棄了抵抗。

郡守府內,當李信見到精神奕奕的郭圖時,一顆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看其模樣想來沒受啥虐待。

此時跪在一旁的丁偉,壯著膽子出言道:“候爺,郭圖先生安好!”

“不知能否放過吾族老幼?”

“呵呵!”李信冷笑,便不再為難他,直吩咐侍衛:“手腳麻利些!”

“給他一個痛快”

“謝,侯爺!”

丁某人聞言感激涕零,此番能保住妻兒老母,他已經知足了。

人的思想很奇妙,都要死了,竟然還能顧及到其他人,甚至還對戝首感激涕零。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唉,感嘆一句,人性複雜!

等到處理完瑣事之事,李信卻寒著一張臉轉向郭圖道:“公則,汝可知罪?”

“啊!”剛走進大廳,準備恭喜主公拿下西河城的郭圖,聞言心中一驚不知所措:“請主公責罰!”

他額間冷汗直冒也不辯解,雖然不知道哪裡犯了主公忌諱,但是他還是直接伏地認罪。

李信冷哼:“汝既認罪,可知錯在哪裡?”

“這這”

郭圖伏在地上心思急轉:“錯在不該”

“不該貪功冒進”

李信見其滿頭大汗焦急無言,心中不忍,便親自上前將其扶起:“公則,吾亦知你平日裡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想要為唐分憂!”

“這些,吾都看在眼裡”

“但汝千萬不該深入虎穴,以身範險,西河城不過一僻壤之地,大軍攻城一日可下,無須先生歷險。”

郭圖出發點是好的,在拿下雁門和定襄二郡後,不免有些輕敵冒進,不顧先前命令,冒險趕往西河,結果被人家綁了票!

若是對方在狠辣一些,可能他現在的墳頭草,都要冒芽了。

“浩只是想盡快拿下城關,為主公分憂,能減少一些不必要傷亡,也是值得”

“糊塗!”李信斥責道:“與公則安危相比,些許傷亡算的了什麼!”

“哪怕三萬狼騎盡損,亦不及先生性命”

“主公!”郭圖當場拜服,心中五味雜陳。

他本是俘虜,被迫投賊,雖然一直兢兢業業的辦事,但與賊軍之間,冥冥中總有絲若有若無的隔閡。

今天被李信言明,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在其心中之分量。

此刻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一聲主公,是發自肺腑心意誠服之言。

“公則這是作甚!”李信急忙將其扶起,直言道:“先生坐鎮後方,統籌武備、經略後勤諸事,乃王佐之才!”

“一人可及十萬大軍,以後萬不可以身範險”

翌日,中陽官道。

兩側丘陵起伏,棵棵參天古木拔起,四周靜悄悄的,野獸無蹤飛鳥盤旋不落。

林中枝葉繁茂,若隱若現間,密密麻麻埋伏著數萬賊軍。

值此秋日林蔭氣爽,蚊蟲在士兵耳邊嗡嗡作響,不時挺著尖銳的口器上紮下戳,飽食鮮血。

士兵們被這些小東西,叮得煩不勝擾,單單是這密林中所失鮮血,比之先前城戰流的還多。

但是將領治軍嚴厲,他們縱使煩躁,也不敢隨意動靜。

林中這支軍隊,自然是李信主力。

他在幷州攻城掠地的同時,亦時刻關注著晉陽情報,及軍事動向。

根據最新收到訊息,丁原已經帶四萬人馬從晉陽出發,不用想也知道,如此大動干戈,肯定是炸毛了。

作為州郡首府中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