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顆極小?的淚痣, 不仔細看?幾乎難以發覺。

辛姒卻越來越緊張,可是她不敢移動半分?,生怕被蘭斯特看?出破綻, 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是你的繼母, 這?就是偷情?。”

“繼母?”

蘭斯特聞言卻輕笑了一聲, 他的指尖輕輕揉著辛姒眼?角的淚痣,慢吞吞道:“你在婚禮上沒?有宣誓就已經暈了過去,你不是國王的妻子, 而我也不是國王的兒子, 我們這?算哪門子的偷情??”

“那你為?什麼還一直喊我母親。”

辛姒覺得有些癢,下意識抬手將蘭斯特的胳膊推到了一邊。

蘭斯特倒也沒?有生氣,他笑容不改,用他慣常善於偽裝的天真語調無辜道:“我以為?這?是我們預設的小?遊戲。”

“畢竟如果我喊您親愛

的,寶貝,甜心等等一系列稱呼的話, 您都會像之前一樣給我幾個耳光, 不是嗎?”

辛姒聞言無言以對。

如果不是為?了避免蘭斯特發現莫利的話,她現在就想給蘭斯特一巴掌。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辛姒勉強擠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她故意岔開話題道:“你剛剛說晚宴馬上要開始了, 那我們也趕緊過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確實?需要趕緊過去……”

蘭斯特臉上笑容漸深,他看?到辛姒扯著自己的袖口想要把自己帶離甲板,忽而轉頭看?向了身後。

“但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其他朋友要和我們一起呢。”

空蕩的甲板寂靜一片,除了他們以外,完全看?不到半個人影。

辛姒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故作疑惑的看?向蘭斯特,奇怪道:“你在說什麼,這?裡明明一個人都沒?有啊。”

蘭斯特似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有些懷疑地環視了一圈四周,最後還是沒?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只能?開口道:“或許是我的感?覺出錯了吧。”

辛姒剛剛一直拉著他不讓他回頭,言行舉止也和平時不太一樣,他總感?覺後面是有什麼辛姒不想讓他看?到的人或東西?。

“你總是這?麼喜歡疑神疑鬼。”

辛姒毫不猶豫選擇睜著眼?睛說瞎話,故意道:“我們現在在海上呢,難不成還能?從海底冒出一個人來嗎?”

“這?可不一定?。”

蘭斯特聞言笑容淡了淡,他想起了那次在海岸邊把辛姒帶回去的時候,她的身上沾著一片銀色的魚鱗,那是成年雄性人魚的魚鱗,也就是說是那條人魚把辛姒送到岸邊的。

人魚是一種美麗且兇殘的生物,根據他對人魚族的瞭解,他們可沒?有那麼好心會特地營救落水之人,十有八九是別有所圖。

重重線索串聯了起來,蘭斯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人魚族的大祭司,就連這?次帶著辛姒出海也都是他的要求,要是說他和辛姒毫無關係,鬼都不會信。

蘭斯特不動聲色拉近了和辛姒的距離,他開口說道:“這?片海域是人魚的屬地,航行的商船常常把它們稱作海妖。”

“他們慣會用美麗的皮囊和動聽的歌喉迷惑那些水手,而後致使船翻人亡,這?是一種很兇殘的生物,如果您遇到了,一定?要注意防範。”

辛姒聞言眉頭微不可察皺了皺,她自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反駁蘭斯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國王舉行的晚宴其實?就是貴族圈子裡一種含蓄的上流社交,畢竟總不能?讓一堆貴族在船上無所事事。

辛姒看?著正在舞池裡和情?婦翩然起舞的國王,臉上的表情?連一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