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開始,姜夏初每次一到緊張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來找他,無論是以前讀書時的考試,還是老師看中,單獨教她曲目的時候。

她說,在他身邊,似乎就覺得沒那麼緊張了。

看著這會兒的姜夏初,他突然就恍惚了一下,想起從前的日子。

“懷宴哥哥,明天的考試,我好怕考不好,有一塊到現在還有些學不明白。”

小姑娘約莫十四五的年紀,頭上披著厚厚的齊劉海,似乎因為天兒有點太冷了,兩頰都被凍紅了,手揣在兜裡取暖,撇著嘴,眼裡滿是憂慮之色。

明日就是升級考試了。

臨近大考前,姜夏初總是會特別的緊張。

“你平日裡就很努力了,不要緊張,只要明天正常發揮,絕對沒什麼問題的,是哪一塊不懂?我教你。”

外面風大,也飄著點細雪。

姜夏初坐在巷子口的大槐樹底下,手裡攥著根筆,指尖都凍得發紅,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陸懷宴便坐在她的跟前,看著她寫,為她講題。

“……”

“懷宴哥哥,這裡為什麼要這樣?”

“懷宴哥哥,明日我一定會好好考的……”

腦海裡不停迴響著小姑娘一句又一句的“懷宴哥哥“,陸懷宴微不可查地收緊指尖,斂眸情緒複雜地看著身側的女人。

姜夏初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但也沒有管他,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投過去。

既然要斷,就不能留有任何藕斷絲連的機會。

她起身,將身上的長外套的扣子解開,脫掉後遞到了一旁的林青黎手中,“青黎,幫我拿一下外套。”

林青黎一下子便接住了,在懷裡揣的緊緊的,看著她重重地點頭,鼓勵道:“夏初,加油,我看好你。”

姜夏初揚唇,點了點頭,隨後理了理身上的舞蹈服。

她的衣服沒有孟安瑤的華麗,是一條青綠色的長裙,掐腰貼身的設計,襯得她整個背都特別薄。

前面雖不是低胸的領口,但也能看著白皙精緻的鎖骨。

雖說設計簡單,但瞧著格外輕盈,反而更襯得她多了幾分氣質。

這是她特意準備的衣裙,很搭她一會要表演的舞蹈。

表演一會兒開始,這會兒,舞臺的燈光已經熄滅了,燈光暈出一圈圈微黃的光影。

姜夏初抬腳大步朝著舞臺上走去,脊背挺起,體態挑不出一點錯來。

燈光逐漸暗下,整個大廳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等到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舞臺正中央多了一個身影,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整個觀眾席的人都愣了片刻。

姜夏初背對著舞臺,光影錯落地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形。

側臉在燈光的映襯下,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美玉一般,每一處輪廓都美的令人屏息。

這人是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姜夏初!?

觀眾席內,孟安瑤的臉僵白的沒有一絲血氣,指頭都恨不得捏的粉碎,又嫉妒又氣。

原本以為這個文工團考核,她會成為眾人羨慕捧著的物件,可沒想到,所有的風頭都被姜夏初一個人搶走了。

明明這些目光,都應該在她身上的。

因為姜夏初,還影響了她的心態,表演時差點出了差錯,沒有發揮好。

越想,孟安瑤越氣,冷哼了一聲後,她直接別過頭去,不想再看姜夏初。

希望她一會兒也在臺上出醜,淪為大家眼裡的笑話,羞的她以後再也不想出門!

一旁坐著的向雪夜氣的不行,死死地瞪著臺上那個身影,在心裡默默地將她詛咒了千百遍。

這個可惡的姜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