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那次謝燕的行為惹怒了石含溪,他並沒有像約定好的那樣再來為謝燕畫完那幅圖。

莫媽媽聽聞了之後又過來扯著謝燕的耳朵把他痛罵了一頓,“你到底幹了什麼啊?知不知道石大師的畫有多麼貴重呀!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謝燕正被她扯得搖頭晃腦,突然就聽見了一句——

“你也是,豔如那死丫頭也是,能不能讓人省省心啊!”

他突然起身,把喋喋不休的莫媽媽給嚇了一跳。

“豔如、姐姐怎麼了?”

莫媽媽詫異看了他一眼,隨即便陰陽怪氣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那丫頭呀?但人家還不一定領情呢,我可看出她最近沒給你多少好臉色看啊。”

聞言,謝燕的神情尷尬了一瞬,但沒等他接著追問,莫媽媽就神情嚴肅的點了點他,“我可告訴你啊,千萬別去找她。那丫頭最近害了病,可別染到你身上了。”

謝燕有點疑惑:“病?什麼病?嚴重嗎?”

莫媽媽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沒什麼,就是普通的風寒。不過因為最近天冷,她一直都沒好全罷了。”

好不容易等到莫媽媽離開,謝燕便立馬起身往豔如的住所走去。

在尋芳閣裡,豔如比不上其他姑娘,所以她並不怎麼受到重視。就連住所也是在靠近後院處的一間偏僻的小屋裡。

謝燕敲了敲門,等了片刻後,豔如那略帶沉悶的聲音才透過門傳了過來,“誰?”

謝燕清了清嗓子,道:“是我。”

門裡的響聲停下了。

謝燕又等了片刻,凝神細聽著裡面的動靜,才再次聽到豔如開口:“……你來幹什麼?”

“我帶了藥來,豔如姐姐,你沒事吧?讓我進去看看吧。”

但豔如卻很快的回絕了謝燕的好意。

隨後一陣響聲傳來,謝燕聽出,她像是把門窗又鎖得更緊了些,“不用了,我這裡有藥。你還是快些回去,不然莫媽媽就要來罵我了。”

豔如對謝燕下了逐客令。

見這屋裡好像確實只有她一人,謝燕也不再自討沒趣,不再說什麼,把藥放在門口便轉身離開。

臨近傍晚時分——

城門將要落鎖之際,一個身著麻布衣裳的村婦急急趕了過來。

“官差大哥,等一下,等一下!”

那村婦的臉上長滿了麻子,懷裡抱著數包藥材,氣喘吁吁的跑到城門口。

“麻煩官差大哥,我家么兒還在家等著我回去煮藥呢。”

守衛停下鎖門的動作,見此人確實是一臉的焦急模樣,又確認了她手裡抱著的是藥材。便也沒細查,揮揮手地就放她過去。

村婦低著頭,見城門開後,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正抬腳要走時卻突然被守衛叫住。

“等等。”

一下子,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裡,抱著藥材的手都不自覺地緊了緊。

“天要黑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那村婦頭也不回的道了聲謝,急忙往城外走去。

待走了好一段路後,她先是左右瞧了瞧,確定沒人後便將懷裡的藥材一股腦地扔到了地上。

接著她摘下破舊的頭巾,身上的麻布衣裳被褪去,露出一身乾淨素雅的衣裙,再取出手帕開始擦拭起自己的臉。

伴隨著她的動作,手帕慢慢被染黑,一張清秀的臉赫然露了出來。此人竟是偽裝成了村婦的豔如!

也不知她到底是如何逃出的尋芳閣。待好不容易恢復原樣後,她又片刻不停,朝著記憶裡的方向走去。

這次她沒走多久,趕在天黑前就順利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