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雖然沈玉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玄真派掌門一把捂住了嘴拖走。

但謝燕覺得,他們還不如說點什麼好。

也不至於這一路上,沈玉林面露愕然的回頭二十五次,紫霄莊主緊緊地拽著自己的鬍子欲言又止的回頭十五次,就連見慣了大世面的玄真派掌門也回頭看了他們三次。

唯一還能算得上鎮定自若的,就是在前頭帶路,對他們還不甚瞭解的項青生了。

謝燕揉了揉額角,轉頭看向身邊,果然看到褚陵正一臉無辜的用扇子敲著手心,嘴角邊還掛著一絲沒來得及收起的笑意。

……他現在算是反應過來了,明明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躲開,卻偏偏要用那一種,說這廝不是故意的誰信?!

“王爺。”謝燕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要維持好自己鋼鐵直男的人設。

褚陵懶洋洋的,用鼻音“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有點沉,帶著一股子懶散的意味,又輕又慢,像是貓爪輕輕地撓在了人的心上。

他側過頭,眼神詢問:怎麼了?

陽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隨著他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

瞳孔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謝燕看不分明的情意。

看著那雙眼睛,謝燕突然卡殼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

褚陵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吹散了那股莫名的氛圍,也吹開了謝燕心頭的那一點躁動。

幾息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什麼也沒說,加快腳步拉開了和褚陵的距離。

看著謝燕落荒而逃的背影,褚陵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用扇子敲了敲掌心。

這次幾人沒走多久,還沒等沈玉林回第三十次頭,項青生就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他們道:“幾位,我們到了。”

他並未將幾人帶往會客廳或是房裡,反而帶著眾人來到了一處練武場旁。

這練武場很是開闊,兩旁擺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架子。刀槍劍戟樣樣俱全,在日頭的照耀下,泛著陣陣冷光。

而此刻,在場上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鬚髮皆白,身形佝僂,看起來約莫是六七十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件青色長袍,揹著手站在場內,不怒自威。

哪怕是有動靜傳來,他也並未回過身來。

見狀,幾人也沒出聲,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旁。

就見那老者深深吐息了幾口,猛地向前一踏,身形看似佝僂瘦弱,但腳步卻震的地面似乎都顫了顫。

緊接著他動作緩慢地打起了拳。

那拳看似輕飄飄地毫無威力,甚至連步伐都略顯凝澀。

可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隨著他的拳風開始流動,隱隱能聽見陣陣破風之聲。

一套拳法打完,那老人收勢站定,吐出一口濁氣。

但隨著這口氣的吐出,他突然就頸背一垮,猛地咳嗽了起來。

“師父!”

項青生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用手輕輕地拍撫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咳咳,無礙。”老人擺了擺手。

他接過項青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緩過神來後,這才轉過身看向眾人。

他的眼睛很利,雖然年事已高卻並無渾濁之意。視線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謝燕和褚陵的身上。

但很快就從他們身上移開,又看回了紫霄莊主幾人。

朗聲笑道:“幾位老友前來,有失遠迎,還請不要見怪。”

聞言,紫霄莊主連忙道:“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