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霍弋臉色發白,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沉浸於情情愛愛時,忽略了什麼:

鹿盈大方地、從沒隱瞞的、最為重要的事。

他忘記告訴霍家。忘記告訴霍至昭。

他還沉浸於女友將要求婚的喜悅中,不可自拔。

他讓所有霍家人無所防備。

霍至昭壓著聲音,強忍怒意:“霍弋。”

“鹿女士說的都是真的嗎?”

霍弋臉色青白,他一字都說不出。

他知道,他犯了大錯,讓霍家人失去了重要的黃金時間。

寒意降臨,哪怕關了門窗,盛夏的衣物也不足以阻擋深入骨髓的冰寒。

霍弋訥訥無言。

霍清羚茫然地打了個噴嚏,他發起抖,本能地用剔透眼珠,哀求眼神,望著掌握了所有主動權的鹿盈,他不喊她“嫂子”了,而是,“姐姐,我冷。”

白瀟禕穿得厚厚,她憂慮地望著窗外皚皚雪色。

老公將一麻袋的保暖品敞開。他沒有擅自分發,而是問鹿盈:“鹿鹿,你的東西你來分。”

她掌握了所有主動權。

在寒意中,喬靈湛緩慢地眨動眼睫,他用溫良臉龐,低柔嗓音,如校友霍清羚那樣主動示弱:“姐姐,我可以要兩件衣服嗎?我和我哥。”

喬翟馳來得遲,和鹿盈簡簡單單地搭了幾句話,不如喬靈湛與鹿盈更熟一些。

鹿盈對待年輕的、漂亮的,柔軟的男孩們總是容易心軟。

她笑著說話:“好呀。你們自己挑。”再看霍至昭、蘭逍,她溫和道:“這些衣服、棉被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碼數都有,請自取。”

多體面的做法。她甚至沒有刻薄,冷冰冰地給要他們都說好話,才給他們分配。

她的刻薄只對著狗男人。

霍弋發起抖來。

他啞著聲音,“寶貝,我也冷——”

鹿盈笑了。

她當然不會凍死他,只是,看他示弱,確實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從麻袋裡找出一件霍弋尺碼的羽絨服。

充絨量極高。

足夠應付當下的寒意。

其他人都穿上了。

他還赤著兩條胳膊,凍得鼻子發白。

霍至昭一句話都沒說,他忙著打電話聯絡家族,語氣沉著地吩咐他們顧好自己,前前後後,聯絡數人,其中總有一二人聯絡不上,這讓他眉宇流露出痛色。

直到看著霍弋嘴唇發抖,她終於肯將保暖衣物交給他。

她提醒他:“不給你的家人打電話嗎?”

霍弋,這個狼心狗肺的,原文劇情中夥同前女友將[鹿盈]拋棄的賤人。他總算想起正事,哆嗦著打電話,“給我爸媽打電話——”

他爸沒接通。

他媽佔線中。

霍弋顫抖起來。

喬翟馳冷淡地阻止了他要再撥通,舉著手機,揚聲器:“我給姑姑打了,她目前還好。”

喬靈湛負責聯絡父母,他負責聯絡親友。

跨國電話,能撥通已是幸運。

他們都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再聯絡遠在國外的親友是艱難的事。

因此,霍弋的過錯顯得更加可惡。

女友明晃晃,從沒遮掩的、應對極寒末世的準備黃金時期裡,他一字未提,促成了當下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驚恐現狀。

霍至昭結束通話最後一個佔線電話。

他抬起臉,陰沉地,失去平靜地質問起霍弋:“你的腦子是幹什麼用的?”

他的聲線啞了,有那麼一刻的停滯,浸出無能為力的痛意。

“鹿女士從沒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