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細節掰開,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和他講道理。沒辦法,蘭逍的大腦思?考能力?已經被長時間的抑鬱吞噬,抑鬱症患者常常如此,身體震顫、思?考僵直,各種軀體化症狀……霍至昭不?能再看?他繼續糟糕下去了。

霍家人,是他的責任。

“我?會?親眼看?你抑鬱消沉下去,不?會?管你死活。”

霍至昭沉沉嘆息。

“那樣對我?最好,還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蘭逍終於冷靜下來。

他被現實的強刺激折騰得要?死不?活,又勉強被霍至昭的話拉回,他唯一不?變的核心,想要?依附的完美?愛人鹿盈,真的會?如霍至昭說的那樣,終有一日厭惡他嗎?

蘭逍不?確定。

但他不?敢賭。

所以,他還是同意了和他一塊回霍家。

好好看?病,直到痊癒。

……

與霍至昭的對話回憶,清明地?閃爍在大腦裡。

混合著鹿盈對“美?甲”的無所謂。

蘭逍沉默著,他想,堂兄說得對。

那是可憐,不?是愛。

鹿盈看?他的眼神,是憐愛——建立在他很可憐的基礎上,他擁有一張脆弱起?來漂亮得要?死的臉蛋,狐狸精一樣勾人。

足夠把鹿盈勾得魂牽夢繞。

可他不?能只靠這個。

蘭逍扣著指甲縫,他無聲地?盯著虛空發呆了一會?。

鹿盈親眼看?著他耷拉下眼睫毛,溼漉漉的眼眶,脆弱、不?安,一切叫她心生憐愛的情緒。

真漂亮。真好看?。

不?管看?過多少次,鹿盈還是想要?感?慨。

離別時的脆弱,更甚其他。

鹿盈伸出手,她為他擦掉眼角的淚水,情難自禁,說:“霍至昭說要?給你請心理醫生。答應我?,好好看?病,好嗎?”

蘭逍嗚咽地?點了點頭。

他用嘴唇找到她的指尖。

細膩光滑的甲面,被他珍惜地?含入唇瓣間,小狗一樣親暱地?輕咬,他語不?成聲,“我?可以來看?你嗎?”

鹿盈嘆氣?。

“霍家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現在交通也沒有暢通。”

“會?很辛苦噢。”

她說著說著,想讓蘭逍自動滅掉念頭,然而,他沒有。

“我?會?想辦法,一定會?來的。”

就像認路,知道家的狗,不?分日夜,奔跑在大道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家。

再辛苦也沒關係。

蘭逍願意。

他用眼神告訴她。

鹿盈無奈地?笑了,她不?說可不?可以,只說,“那要?保護好自己。”

“如果受傷,我?會?很生氣?的。”

鹿盈可不?希望看?到蘭逍摔了哪裡,破了相。

那就不?好看?了。

她居高臨下地?想。

蘭逍

眼神亮亮,他慌不?迭地?應,“一定,一定不?會?。”

多麼忠誠的狗。

鹿盈笑著想。

從頭到腳,都是鹿盈馴養……

霍至昭終於有時間能和鹿盈告別。

在?她處理完蘭逍、霍清羚的情感問題後。

年長者穩重?的性格註定了他在?某些時候是吃虧的。尤其是, 競爭者有抑鬱患者蘭逍,擅長撒嬌賣乖的霍清羚……

霍至昭很難在?這方?面?贏過他們。

況且,他還有著兄長的好脾氣,容忍、耐心, 吃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虧。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