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慶功宴的瘋狂之後,朱祁鎮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然而,他的心中卻悄然種下了一顆新的種子——對木匠活的熱愛。每當他閒暇之餘,總會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精細的木工活計之中,彷彿找到了另一種人生的樂趣。

一日,朱祁鎮在書房中翻閱著古籍,突然,一幅描繪古代戰船的插圖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戰船氣勢恢宏,線條流暢,彷彿能穿越時空,帶他領略那遠古的戰場風雲。他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何不親自設計並製造一艘戰船,以彰顯朝廷的威嚴與實力?

於是,朱祁鎮開始頻繁地出入皇宮的木匠作坊,與工匠們交流心得,學習木工技藝。他親自挑選木材,設計船體結構,甚至親手打磨每一塊木板,每一根桅杆。他的熱情與專注,讓工匠們無不為之動容。

然而,朱祁鎮的這一愛好,卻引起了朝堂大臣們的極大不滿。他們認為,作為一國之君,朱祁鎮應該專注於朝政大事,而不是沉迷於這些微不足道的工匠活計。一時間,朝堂之上,關於朱祁鎮的議論紛紛揚揚,指責之聲不絕於耳。

一日早朝,大臣們紛紛上書,要求朱祁鎮放棄木匠活,迴歸朝政。朱祁鎮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的指責與勸諫,心中五味雜陳。

“陛下,您身為萬民之主,豈能沉迷於這些雕蟲小技?”一位大臣義正言辭地說道。

朱祁鎮微微一笑,道:“愛卿此言差矣。朕並非沉迷於木匠活,而是從中尋找靈感,以圖國家之強盛。朕所設計的戰船,必將為我朝增添一份新的力量。”

“陛下,您此言太過荒謬!”另一位大臣站了出來,怒聲道,“戰船之製造,乃工匠之事,豈是陛下所應為之?您若如此,豈不是置國家大事於不顧?”

朱祁鎮聞言,眉頭微皺,道:“愛卿此言,未免過於偏激。朕雖非工匠出身,但朕相信,只要用心去學,定能有所成就。再者說,朕所設計的戰船,若能成功製造,必將為我朝海防增添一份堅實的屏障。”

“陛下,您此言太過天真!”又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戰船之製造,非一日之功。您若將精力都放在這上面,朝政大事必將荒廢。到那時,國家危矣!”

朱祁鎮聽著大臣們的指責與嘲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猛地一拍龍椅,站起身來,怒聲道:“朕乃天子,行事何須爾等置喙?朕所設計之戰船,若能成功製造,必將為我朝增添一份新的榮耀。爾等若再敢妄言,休怪朕不客氣!”

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大臣們看著怒不可遏的朱祁鎮,心中無不惴惴不安。他們知道,此時的朱祁鎮,已經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君主,而是一個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暴君。

然而,就在此時,一位老臣緩緩站了出來。他鬚髮皆白,面容慈祥,正是當朝的太傅。他走到朱祁鎮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緩緩說道:“陛下,老臣斗膽進言。您身為萬民之主,確實應該專注於朝政大事。然而,陛下對木匠活的熱愛,也並非一無是處。您若能將這份熱愛轉化為對國家的貢獻,必將造福萬民。老臣建議,您不妨將設計戰船之事,交給工部去辦。您只需提供設計圖與思路,由工部負責製造。這樣既能滿足您的愛好,又能確保朝政不受影響。”

朱祁鎮聽著太傅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太傅所言極是。自己身為君主,確實應該專注於朝政大事。然而,對木匠活的熱愛,又讓他難以割捨。如今,太傅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滿足自己的愛好,又能確保朝政不受影響。他怎能不感激?

於是,朱祁鎮點了點頭,道:“太傅所言極是。朕這就將設計圖交給工部,由他們負責製造戰船。朕相信,在太傅與工部的共同努力下,這艘戰船定能成功製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