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重視,工作室在業內的專業度是有目共睹的,以前跟影后也有過合作,影后團隊就沒有提太多要求,只說請方老師隨意發揮。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大前提擺在那裡,雙方都該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才對。

結果方思弄反手就拍了這麼一套圖出來,論藝術性或照片質量,那自然是無可挑剔,可契不契合品牌,又是兩說。

拍攝完當天,影后團隊離開的時候似乎是很滿意,可難保人家是演技好,回去越想能越不對勁,周瑤第二天就親自登門道歉處理去了,結果影后那邊拉著周瑤就說,姐姐你來得正好,我們這裡正好有一個想法,你看看可不可行。

事情在昨天的影棚就有端倪——影后經紀人在方思弄拍了三張影后抱著洗髮露的照片後,就頂著方思弄說一不二的冷臉走上去,問說咱們之後的照片能不能先拍一張帶產品的,再拍一張不帶產品的?

方思弄沒有意見,影后那邊似乎也得到了某種暗示,收起了略顯散漫的態度,之後都表現力驚人。

這會兒周瑤找上門遞臺階,影后團隊立馬順坡下驢:這套片子咱們就當聯合攝影作品,品牌方咱們另外約一套,可不可以?

周瑤當然可以可以,隨即表示全是工作室這邊的責任,再拍一套算送的,影后那邊也是體面人,意思是這不可能,一碼算一碼,品牌圖是品牌圖的價格,方老師的藝術創作肯定是另外的價格。

雙方在意的都不是錢的問題,最後各退一步,賓主盡歡,達成共識。

於是工作室這邊派出了最好的一位簽約攝影師重新給影后拍了一套品牌圖,而方思弄之前拍的那一套便刪除了所有跟品牌有關的部分,後期處理方面,影后團隊還特意表示希望方老師能盡情發揮。

這件事情的開端,歸根究底其實是方思弄搞的貨不對板,如果影后那邊要追究,事情還不太好辦,好在最終是圓滿解決了。

現在這套照片發出來,雖然肯定有影后團隊的營銷推廣,效果還是超出意料的好,雙方都大大得利,攝影工作室這邊進一步打響了名號,演員那邊也留下了一套生涯高光作品。

接到周瑤電話的時候方思弄還在片場,並不知道網上的風聲,聽完了也沒有什麼反應,只說麻煩師姐全權把控。

周瑤雀躍的語氣瞬間被打下幾度,猶豫片刻後,她用一種彷彿在開玩笑、尾音卻有點顫抖的口吻說:“小方,你不是被查出絕症了吧?這事可不能瞞著,你得先跟姐姐講啊。”

方思弄沒有說話,腦子裡真的在思考這種謊話的可能性,萬一他有一天沒從戲劇世界出來,在現實不幸猝死,是不是先打個預防針會好一點?

周瑤半天沒等到他回話,一點玩笑不敢再開:“小方小方,我胡說的,你可別嚇我……”

“沒有的事。”方思弄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地說,“學姐,這次的事謝謝你。”

這次確實是他的問題,但拍攝那天他就跟瘋了一樣,看著影后美豔而略顯衰敗的臉,他的攝影機就像有自己的思想一樣,讓他不受控制般地追求著那種畫面,極致的美麗與衰朽,他彷彿入魔,不知受誰逼迫。

事情談妥之後周瑤才來跟他講,也說了後期處理盡情發揮的事,於是他花了兩週時間,一天拍十二個小時以上的戲,剩下的時間就修圖,每天平均睡眠時間不到三個小時。

照片中的北原是他以前在崇禮拍的,那時候他剛跟玉求瑕分手,拍完《潰爛》後獨自走了一趟無人區,拍了上千張曠野。

曠野、篝火、獻祭、美麗如神的女祭司……這些畫面在他這段時間以來瀕臨崩潰的身體與精神中總是頻頻浮現,就像那場總是揮之不去的大火,和玉求瑕在火中的那個笑容。

轉眼之間,過去了一個多月,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