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想到了什麼嗎?他擔心自己觸到他的傷心事。顧靈生好似有沉重的過去,可自己一點兒也不瞭解,他好像也並沒有跟自己分享的慾望。

果然,顧靈生站起來,開啟門。

“我要去打工了。”

撂下一句冰冷的話,什麼也不解釋。

門外,寸頭老闆看見他們出來,叼著煙打趣:“喲呵,194分鐘的電影,你倆擱裡邊待了210分鐘啊。哎,我的沙發還好吧?”

顧靈生沒答他的話,只說:“謝了,下回免費。”

下回?免費?哪個下回?免什麼費?尹馥茫然地看向老闆。

老闆吐了個菸圈,挑了挑眉,又看向顧靈生,“挺清秀嘛,原來你喜歡這款?”

尹馥的臉一下子熱了——誰清秀?誰喜歡誰?顧靈生……喜歡自己?

再回過神來時,店裡已經沒有了顧靈生的身影。

尹馥急忙追出去,在出店門口時腳步頓住,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怯怯地對寸頭老闆說了句:“謝……謝謝!”

尹馥追上顧靈生時,他已經走出了這條小巷,站在路口。他腳步還是那麼快,尹馥趕上他時他正好剎車,尹馥再次撞到他身上。

尹馥趕緊跳出來,“不好意——”

“你知道怎麼回學校,對吧。”顧靈生垂眼問他。

今天陽光很好,尹馥抬眼看他,發覺他的眉眼還是在陽光下更好看,方才在那昏暗的房間裡,實在太深沉了。

他看了半晌才想起來答:“啊,知道,知——”

“嗯。”顧靈生得到答案後轉身,不帶猶豫地踏進斑馬線,“以後別來找我了。”

……什麼?

尹馥愣在原地許久才聽清楚顧靈生留下的這句話。

他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一點兒也不好。

尹馥蔫了好久。

他不是沒想過去找顧靈生問個究竟,可每次去108,顧靈生都不在。

3月末,室友呼啦呼啦吸著泡麵問“老香了,小尹來一口不”,尹馥平時還會因為擔心室友不高興而跑過去嗦一口,這幾天是完全沒心情了。

室友沒見過尹馥難過,甚至可以說,自打大一入學,他就很少見尹馥不笑的樣子。

“咋了啊?你的花兒不都開了麼?”室友瞅瞅他,又瞅瞅他的山茶花,心道自己也沒再把泡麵汁兒濺到上邊去啊。

尹馥瞥了眼那盆花,癟了癟嘴,心想,顧靈生還不如不送這花呢,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就像春天從未來過,就不存在走了這一說。

“沒事兒。”尹馥搖了搖頭,不想將壞情緒傳播給室友,撐起一個笑容說,“快吃,待會兒是第一次金工實習呢,別遲到啦。”

其實尹馥並不怎麼期待金工實習課,聽學長學姐說,每年都有人手指頭被車床絞斷的,尹馥覺得太嚇人了。

因為父母的事兒,小時候奶奶就總跟他強調,咱家的人不適合冒險,就安安分分的,做個普通的、正常的人。

可是他一進教室的門就看見了顧靈生。他一個人站在最後排,抱著本書在看,人群從他身前穿流而過,熙攘喧囂,獨獨他是安靜的那個。

“咋這麼多人呢。”室友在他身邊說,“啊對,咱班跟機械3班合上來著。”

合上啊……那豈不是每週都可以見到顧靈生了?

尹馥忽然開始期待這門預曦正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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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工實習要分組,尹馥本想跑去問顧靈生要不要跟他一組,可是互相想起那天顧靈生說的那句“以後別來找我了”,就又望而卻步了。

“小尹,咱幾個一組唄?”室友攬著另兩個人的肩問他。

“哎哎哎你別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