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雋看向凌清清的眸子一眯,帶著幾分危險的底色。

“統統住口!”

四個字簡短凌厲,隨著四個字瞬間釋放的,還有莊懷雋作為宗主親傳弟子的威嚴與歸墟境修士的強大威壓。

片刻壓下了所有嘈雜的議論聲。

眾人再次噤若寒蟬。

原本心底還有些期待蠢蠢欲動的眾人,頓時覺得背後一涼,冷汗都要下來了。

莊師兄這是……真的動怒了?!

凌清清雖然已經是元嬰後期,但是她連化神境界都還未步入。

更別說莊懷雋這樣的,遠超化神期三個境界的歸墟修士了,那是絕對能碾壓她的存在。

他所釋放的威壓哪怕還有所控制,並不兇猛,但是對凌清清這樣的修為來說,如同肩上有兩座大山在拼命往下沉。

如果她不是拼命調動靈力撐著這一口氣,她這會兒已經被莊懷雋的威壓壓得要跪下去了。

背後的衣衫早已經被冷汗浸溼,涼意透入骨髓,但是凌清清的心底比這更涼。

在莊懷雋動怒的這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是賭輸了。

甚至,輸得很徹底。

否則情況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糟糕。

她被莊懷雋的威壓壓得難以抬頭,但是她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那一道冰冷目光。

凌清清咬了咬牙。

她雖然不知道莊懷雋現在心底到底如何看待她,或者說,她的哪一句話觸碰到了莊懷雋所厭惡之事,

但是她非常明確,她這一把算是把原來在莊懷雋那裡刷得的一點好感,應該都敗光了。

莊懷雋……遠比她想象中的更捉摸不透。

莊懷雋那歸墟境界的威壓,釋放約有十數息之後,忽然收回。

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在即將承受不住要跪下的前一刻,突然覺得那迫人的壓力一下被撤走,

像是被扼住喉嚨許久後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猛然倒吸一口氣後,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我說今日不能進行宗門秘境試煉就不能進!你們要是有意見,回去向你們師尊告狀也好,去宗主那裡投訴我也罷,息聽尊便。

但是今日,我的責任就是安全地帶你們出來,再安全地帶你們回去!

要是沒有黑蓮教的那個石碑,你們進入了宗門秘境內,是死是活,是缺胳膊斷腿兒,都跟我沒關係,那是你們技不如人。

但是,如果在進入宗門秘境前有任何變數,我卻沒有發覺或者發覺了並沒有重視,導致你們後面出現任何的損傷,那都是我這個領隊的不合格!

你們想尋死,大可等我把你們帶回宗門後,你們自己尋死去,別想用這種方式脅迫我!”

莊懷雋聲音沉冷,沒有絲毫溫度。

眾人都能聽出他冰冷語氣下的隱隱怒火,膽顫心驚,沒有人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凌清清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把掌心刺破了她也渾不在意。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控制住身軀微微的顫抖。

莊懷雋在說話時的目光,不曾落在她身上,但是她卻能感覺到莊懷雋身上,直直向她透出來的寒意。

凌清清大大小小的對戰也沒少經歷,她瞬間明白,那是一種冰冷的殺意。

她的心在微微顫抖,升起懼意。

她不明白,莊懷雋怎麼會突然對她起了殺心,

但是她能明確的是,她要是想活命,或者想在凌雲劍宗還能維持她現在的這種體面,她日後就要少去凌雲劍宗的主峰凌雲峰,避免遇上莊懷雋。

返回宗門的路上,一路無話,飛舟上一片寂靜。

到了凌雲劍宗的山門處,莊懷雋就降下了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