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峰大步邁進楊國軍的宿舍,後邊看熱鬧的眾人不敢跟進來,只能在門口觀望。

楊國軍的宿舍也並不大,只是相對他們這些普通職工來說要稍微寬一點,東西也更多一點。

但再寬,不過寥寥幾眼便一覽無餘,多是生活用品和衣物被褥,哪裡有半點工具的影子。

“找啊,怎麼不找了,床底下,櫃子裡,都翻一翻,我看你能翻出什麼來!”楊國軍叉腰叫囂道。

沒想到陳景峰只是隨意掃了幾眼,並沒有急於翻找,反倒是不緊不慢地打量著楊國軍。

“你的宿舍,只有你能進來,對吧?”

“廢話!這是我的宿舍,你要是不找,就乖乖把錢交出來,別在這浪費大夥時間。”楊國軍不耐煩地催促。

“急什麼,還差個人沒來,等會兒你說我栽贓可怎麼辦?”陳景峰完全不急。

話音剛落,一名身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艱難地撥開人群,走進了屋子裡。

眾人一看來人,剛剛還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消停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廠的***,廠長趙志庭。

“趙廠長?您怎麼來了?”楊國立一見來人,連忙上去問候。

“是小陳叫我來的,說一定給廠裡失竊的事情一個交代。”趙志庭看了看楊國立,又看了看陳景峰。

雖然趙志庭不清楚前因,但一看此時的氣氛就不對,不由得微微皺眉。

陳景峰說要給一個交代,怎麼交代到楊國立的宿舍來了。

“小陳,我人也來了,你說說吧。”趙志庭看向陳景峰。

陳景峰點了點頭,他等的就是趙志庭。

為了不給楊國立反撲的機會,就得找一個比他更大的來做見證。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這是陳景峰這麼多年經商悟出的道理。

趙志庭和這麼多職工都在場,楊國立還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陳景峰能找回那套失竊的工具。

“你把東西藏得很好。”陳景峰笑了笑,拎起角落的錘子,就開始輕輕敲打宿舍的牆壁。

轉了一圈後,陳景峰很自信地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

“但是,你遇到的是我!”陳景峰說完,猛地揚起錘子,重重砸進牆裡!

咔嚓——

眾人想象中的悶響沒有出現,反倒是牆壁碎裂的身影,因為這背後是空心的。

陳景峰再下一錘,將空心的位置徹底砸開!

接著陳景峰丟下錘子,雙手一拉,將牆裡藏著的東西拉了出來,是一沓粗布,裹了好幾圈,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來,看看吧。”陳景峰把東西一丟,旁邊的楊國立已面如死灰。

一名職工連忙上前,將粗布解開,露出了包裹在裡面的東西。

正是那套失竊的工具!

“這……”眾人難以置信,這工具可是稀罕物,班上只有十個人能用,大家都寶貝著,肯定不會認錯。

這東西以這麼複雜的方式出現在楊國立的房間裡,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楊主任你……”趙志庭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楊國立居然監守自盜。

“不是!這不是我放進去的!我根本不知道這牆是空心的!”楊國立連忙辯解。

“你從沒來過我宿舍,沒理由知道這牆有問題,一定是你栽贓陷害我,你早就把東西藏在裡面了對不對!”

楊國立渾身顫抖,瞪著陳景峰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一般。

“你剛才不是說,這地方只有你進得來?”陳景峰反問。

楊國立明顯一愣,想到之前陳景峰在宿舍門前的問題,原來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