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王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眉飛色舞地道:“你們不知道,看著一張白紙,被我染成我想要的樣子,拉著他跟我一起墮入地獄,我有多快樂。”

他是親眼看到了,汪大人如何誤殺了兒子,如何摔死了女兒,如何將自己最心愛的人活活打死,最後變成了他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的。

沈虞起初一直嫌棄越州王髒,所以雖然噁心他,但一直沒有上手打人。

但現在……

髒她也得把這口惡氣出了,人生在世,免不了要踩到幾坨臭狗屎。

她衝了過去,晏嶼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給了她一隻乾淨的鞋:“用這個打。”

他見過不少壞人,但越州王這樣的,已經不是壞能形容了。

沈虞接過,舉起鞋底板,對著越州王那張即便如此狼狽,但風韻依舊不減的臉,一口氣扇了幾十下,扇得胳膊都揮不動了方才停下。

越州王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但她猶不解氣。

陳婆子擼了一把袖子,拿過鞋底:“我來!”

沈虞攔住了她,勻了一會兒氣才道指了指那些官員道:“他們的家眷,想必也有許多跟汪夫人一樣,噁心他們的。”

“去通知他們的家眷,若是想要報仇洩憤的,都可以過來打越州王和他們。”

陳婆子大步跑出去喊人,那些官員的面色也都不怎麼好看,紛紛開口求饒,說要將功贖罪,一個個的都開始互相抖他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惡事。

暗搶民男。

控制商道。

謊報災情坑騙朝廷的救濟銀。

亂定賦稅。

濫殺無辜……

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還有人發現抖到後面沒什麼抖的了,把人家強佔女婿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沈虞聽了只覺得心靈都不乾淨了,讓他們各自把知道的事情寫下來,都不用說了。

越州王也被打怕了,不停地求饒,不停的說他知錯了。

見如何求饒都不管用,他又搬出自己的身份來說事。

被晏嶼直接懟了回去:“本世子連皇上都不怕,怕你個越州王?”

越州王被懟得直接不吭聲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虞忙著四處抄家,把清查越州上下這些苦活累活全部扔給了晏嶼和定遠侯世子。

晏嶼是心甘情願為心上人服務。

定遠侯世子則是出於感激。

越州王造反是因為他父親,雖然他父親什麼都不知道,可這種事情,只要涉及就是個罪。

若是越州跟朝廷開戰,造成了諸多傷亡,那些死者的家人肯定會記恨父親,朝廷為了平息民憤,父親只怕是要暫時離開朝廷了。

但沈虞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事情平息了,他也參與了其中,並一直在為朝廷經營名聲,所以也算是將功抵過了。

沈虞抄了七天家,才抄乾淨。

她開啟越州王府的大門,高呼:“所有被騙加入越州軍的,每個月都能領二十文錢,現在我們這邊挨個點名,被點到的人上前來領取。”

越州軍只覺得好似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朝廷果然仁慈,順懿縣主和兩位世子都好心善。

“先前被越州王和越州官員欺辱,傷害過的人家,也都來這邊登記,我們核實後也會予以一定的補償。”

眾人紛紛奔走相告,把訊息擴散了出去。

越州王府一時間忙碌得如同菜市場。

定遠侯世子打趣:“我以為,你會把這些錢都私吞了。”

“那哪能,我這個人很講義氣的,見著有份,等給他們分完了,我再來瓜分咱們的,你放心你的老婆本兒,也會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