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看著沈虞穿著比上輩子出嫁時,更華麗的婚服。

看著沈虞頭上那比上輩子還沉重美麗的鳳冠。

看著晏嶼對沈虞視若珍寶,滿心滿眼都只有她的樣子。

只覺得她折騰一通,重生回來,似乎是為了讓沈虞過得更幸福。

上輩子,她比沈虞早出嫁,沈虞出嫁的時候她作為外嫁女也回了太傅府。

那個時候的七皇子才剛入朝堂不久,攝政王並未給他任何優待,他的婚事只按照尋常皇子的規格來辦的。

而七皇子對嫡姐,客氣有餘,愛重不足,她當時看著雖然羨慕,卻不嫉妒。

而重生回來,這會兒看到沈虞出嫁這一幕,她心裡竟然生出了嫉妒,因為她知道,她的婚禮絕對不會超過沈虞的規模。

她的嫁妝也絕對不會有沈虞這麼多。

聘禮,也比不過晏嶼給沈虞的。

除非,在她成親之前,七皇子能成為皇上。

但這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

她怕再看下去,會嫉妒得失去理智,藉口風吹著頭疼,讓丫鬟扶著走了。

沈夫人看著沈虞這個令她討厭的女兒終於嫁出去了,因為不用再頻繁的見到她而開心,但她跟沈雪一樣,見不得沈虞過得好。

所以看著晏嶼對沈虞那般好,看著今日好似格外引人注目,賽過在場所有青年才俊的晏嶼,她心中也翻湧出無限的複雜情緒。

沈虞,按照她的理想,應該是嫁給謝跋梓之流的垃圾才對。

這種白眼狼女兒,這種忤逆不孝的東西,這種不守婦道的玩意兒,合該生活在泥淖裡爛掉才是。

可她嫁去攝政王府,上無婆母,下無妯娌小姑子,日子簡直不要太逍遙。

作為一個母親,看到女兒出嫁,臉上應該掛著不捨和笑容的,沈夫人慣會裝腔作勢,她原本也是這般目送沈虞出去的,但因為這一路晏嶼對沈虞的細緻,讓沈夫人感覺到,沈虞獲得了她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一種名為愛的東西的。

所以她的面容開始扭曲。

沈老夫人及時察覺到,扭頭看了過去,沈夫人面皮一緊,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奈何她拼命扯,都扯不出來,只能以袖掩面,裝作因為愛女出嫁,悲傷得難以自抑的模樣。

沈治看著沈虞一路都未曾回頭,毫不猶豫就跟著晏嶼離開,痛快的上了喜轎,不知為何,心裡沒由來的一空。

他看著動起來的隊伍,忽而追了上去,高聲呼喊:“大妹,你若是在攝政王府受了委屈,就回來告訴我們,太傅府永遠是你的家,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兄長。”

喜轎中沈虞腦門上冒出一排問號:這人突然抽什麼瘋?

她都出門了,還要噁心她一把。

晏嶼聞聲,唯恐太傅府要搞騷操作,不動聲色地讓身下的馬兒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紅色的隊伍,見不到頭尾。

兩邊都是圍觀的百姓,有許多人給兩邊圍觀的百姓灑喜錢和喜糖,百姓們拿到喜錢和喜糖,紛紛送上善意的祝福。

平常大家娶妻,頂多就是弄幾框子喜糖和喜錢,意思一下就好了。

便是皇上當年娶皇后,也只安排了十八筐喜糖和十八筐喜錢以及十八筐喜餅。

但晏嶼直接準備了一百八十八筐喜糖、一百八十八筐喜錢和一百八十八筐喜餅,並且還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選了個寬闊的地方擺流水席。

去吃席也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說祝福他跟沈虞的話。

他們的家人不祝福他們,自有人祝福他們。

很多人不想看到他們成親,他偏要讓他們看到。

晏嶼將這迎親,直接搞出了全民歡騰架勢。

會不會打皇上的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