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唯恐再發生這種吵嘴爭鋒之事,見她們這邊和好了,笑吟吟地道:“郡主大清早的起來,想必也累了,咱們先出去吃席,也讓郡主休息一會兒。”

大家都是有眼力見的,順著喜婆的話出了門。

盧夫人她們幾個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達成一致目標。

盧夫人:等會兒灌謝夫人酒。

齊大小姐:好。

齊秀秀:好。

曾若卿:好。

謝夫人由紫檀扶著,走在前頭,莫名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她看了看紫檀的披風,又看了看自己的披風,總覺得紫檀的披風比她的更暖和,是以道:“你這披風我瞧著有些薄,你還未生子,可不能涼著肚子了,咱們換換,你穿我的。”

紫檀不知道謝夫人又是要鬧哪一齣,但絕不可能是她說的那般,但她還是乖巧配合:“多謝夫人疼惜。”

她是謝跋梓的妾室,妾室也是半個奴才,是沒有資格稱謝夫人為母親的。

謝夫人她們走了後,金玉和金盞扶著沈虞,讓她靠在柔軟的靠枕上,讓她得以稍微放鬆一下肩頸。

陳婆子和嶽嬤嬤則是去廚房那邊拿吃食過來。

七皇子給沈雪請的那個教養嬤嬤,早就離開太傅府了,但嶽嬤嬤不知道是被沈太傅故意忘了,還是宮中的人故意忘了,一直留在太傅府。

沈虞見她最近一段時間乖覺,去越州的那段日子,嶽嬤嬤遭受了許多也沒有做任何背叛她的事情,所以此番嫁來攝政王府,她也就將人一起帶著的。

陳婆子她們很快娶了吃食回來。

陳婆子一進門就利索地把門關上,將食盒放下後立即來到沈虞跟前,從袖子裡抽出一封信:“小姐,有人讓我給您的。”

嶽嬤嬤:“???”

我們剛剛不是一起的嗎?

你什麼時候收到的信,我怎麼完全沒有看到?

嶽嬤嬤自然沒有看到,這是陳婆子在去取吃食之前,就收到了。

先前謝夫人出言譏諷沈虞的時候,紫檀給陳婆子的。

陳婆子將信交給沈虞就乖覺退開,完全沒有窺視信中內容的意思。

嶽嬤嬤等人也默默退得遠遠的。

沈虞將信拆開,看清楚信上的內容後,眸中劃過一抹殺氣。

她將信摺好,收了起來。

讓陳婆子把她扶到了桌邊,頂著一腦袋的首飾和大紅色的金絲如意紋蓋頭,艱難地吃了些東西墊肚子。

宴席那邊,盧夫人幾人輪流上陣,沒過多久,謝夫人就醉了。

紫檀差人去給謝明梓說了一聲,扶著謝夫人先一步告辭。

晏嶼這邊,用最快的速度敬了一圈酒,大步飛奔回洞房。

“世子……”

沈虞聞聲,坐直了身體。

晏嶼快步過去將她扶好,順勢坐在了她身旁。

陳婆子將秤桿捧了過來,晏嶼接過,緩緩吸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穩穩地挑開蓋頭。

沈虞那張瓷白絕美的臉,緩緩浮現在他眼前。

這一刻,晏嶼眼裡,只有沈虞。

屋內的人默默退了出去,無聲將門關上。

晏嶼目光炙熱地看著沈虞,緩慢地向她靠近。

沈虞將信一把拍在他手中:“你看看吧!”

晏嶼疑惑低頭,沈虞快步走到梳妝檯跟前去卸頭上那些沉重華美的配飾。

晏嶼開啟信,瞳孔緊縮。

信上寫著,謝夫人說,攝政王妃從未懷過孕,死之前身子都是清白的,攝政王妃出嫁前身體健康,沒有任何疾病。

晏嶼的目光死死定在“從未懷過孕”那幾個字上,捏著信紙的手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