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聳入雲霄,看不到它的盡頭,也沒有任何漏洞。

聖潔的光輝即使是在晚上都在照耀著,使得禁制周邊恍如白晝。

妖軍中觀察禁制動向計程車兵來回巡查,不知過了多久,從散發光芒的禁制之中衝出一個人影,看守禁制動向計程車兵們用長刀指著來者。

“你是誰?”

來者看著周圍的人,氣喘吁吁的亮出了象徵身份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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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

“為今之計,除了撤退還有什麼辦法麼?”葉城諶道。

“據古籍所載,歷任大祭司因為能力和力量不同,製造出的禁制持續的時間也不盡相同。”閔佩豳說道,“有的能夠持續數年,但有的直到建出禁制的祭司去世,禁制還繼續維持著,就像最開始為王城建出禁制的大祭司,現在怕是早已屍骨無存了,可是禁制依舊存在。”

“如今阻攔我們的這道禁制,就是王城外面的那道。”剎淵道。

“不過這禁制只會驅逐身為妖子的我們,而不會驅逐人子,白曳的話,要進出禁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閔佩豳看向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戟頌,戟頌閉著眼睛,抱著大刀靠在椅背上。閔佩豳以為她睡著了,伸手推了推她。

“醒著呢。”戟頌道。

呈奉之看了看戟頌的樣子,有些擔憂地說道:“那只有白曳一個人的話,怕是不行的。”

“你帶回來一直當妹妹養的小女孩,現如今應該長大不少了,據說身手也還不錯?”剎淵對呈奉之說道。

呈奉之連連搖頭:“她不行的,就那兩下,上戰場的話,恐怕沒打幾個回合就被殺了。”

葉城諶看向戟頌,說道:“白曳,你是怎麼想的?”

“我還在想。”戟頌打了個哈欠,其實沒在想。

“昨天晚上沒睡好麼?”葉城諶對戟頌道。

“還行。”戟頌道。

“多注意休息。”

“嗯。”

葉城諶將視線從戟頌身上移回其他的將領身上,卻發現他們都在盯著自己,以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隨後他們三個相視一笑,似乎是在溝通什麼事情。

“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了嗎?”葉城諶道。

“嗯。”心直口快的呈奉之脫口而出,“給那個祭司買個女人。”

閔佩豳和剎淵都強忍著笑意,葉城諶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呈奉之。

一個士兵衝進營帳跪在地上,對營帳之內的人說道:“從禁制之內出來了一個妖子,據說是和白將軍一起的,小的擔心有詐,但是又怕殺錯……”

“我去一趟。”戟頌起身說道。

在禁制前面被銬住手腳的妖子坐在地上,她已經連續趕了多天的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著了。

她抬頭看著湛清的天空,那日軍隊與長河族的大祭司交手的時候,雖然她只遠遠地望了一眼,但那天地驟變,恍若末世一般的景象還縈繞在她的腦海久久不去。

她找了很久,但還是沒有找到戟頌,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

尤其是在她回來的路上,曾看到了許多被倉皇撤退的妖軍踩在腳下,生生踏死的人子,戟頌目不能視,縱然有不死之身,但那樣可怕的記憶,足以讓她失去日後在黑暗中繼續存活的勇氣。

“誒!看哪兒呢?”士兵對烏鄫說道。

烏鄫看了一眼士兵,隨後望向了從遠處走來的人,瞳孔猛地縮小。

“白曳!”烏鄫熱淚盈眶地喊道。

在前面引路的小兵回頭看向戟頌,小心翼翼地問道:“白將軍,您能聽出來嗎?那是您認識的人嗎。”

戟頌渾黑的眼睛迷茫地向前方看去,面呈焦急之色,但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