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之外,周應和其餘的人斬斷迎面撲來的藤蔓,直直向著綠洲邊緣的車子跑去。

他們拖著遍體鱗傷的軀體上了車,馬拉著車子飛速奔跑了起來。馳騁在廣袤無垠的雪原之上,馬蹄有些打滑,周應回頭看著越來越遠的綠洲,臉上的血跡被寒風凝結在臉上。

真是一場噩夢。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轟鳴,周應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整座巨大的雪山忽然崩塌,一種窒息的恐懼瀰漫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駕車的人死命地用鞭子抽著馬的屁股,白色的巨浪從山上傾瀉下來,狂風吹拂著幾絲輕薄的雪花提前到達了馬車之上,撲到了每個因極端恐懼而面色發白的人的臉上。

巨浪呼嘯著沖蝕而來,不久便將馬車淹沒在巨浪之下。

幾日過去了,密室裡面的人都餓得奄奄一息,那怪物只將他們放在這裡,卻不給他們任何食物。

河生被餓昏了,然而就在她合上眼就沒多久,就被林幸一巴掌打醒。河生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幸,林幸萬分抱歉地用手揉著河生髮紅的臉,隨後驚恐的目光望向了一邊。

河生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眾多昏迷的人當中,赫然蹲著一個人。

是唐津。

唐津背對著她們蹲在地上,像是在啃著什麼東西。因光線昏暗,河生看不清楚,但是肯定確定的是唐津是在吃什麼東西。這密室裡沒有食物,那個怪物既然一開始沒有給他們食物,都到了現在這個關頭,它肯定不會好心到扔一些東西來解決他們的飢腸。

這麼一來,唐津現在正在吃什麼,就顯而易見了。

河生一陣反胃,但是胃裡已經沒什麼東西能讓她吐出來的了。

唐津拿著地上屍體的胳膊啃食著,將生肉咬在口中嚼了嚼便嚥了下去。

其餘的一些人也漸漸醒來,見到唐津所為,被腹中的飢餓之感驅使著,紛紛效仿,三四個人圍在屍體周圍,扒去了屍體身上的衣物,紛紛上口去咬。

一具成年男子的屍體在三四個人餓到極點的啃食下,一會便成了一堆白骨。

河生和林幸躲在角落之中不敢出聲,這具屍體應該夠他們消化一陣子的。

但是一旦他們再次開始飢餓……

不同於不死族人的不老不死,長河族族人雖然不會衰老,但會死亡,有著壽命的時限。

每一個長河族族人出生之時,是一頭黑髮,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死期將至,髮色會逐漸變為銀色。等到長河族族人的最後一根烏髮變成了銀絲之後,那這個長河族族人便會死去。

長河族每代都會誕生一個先知,先知也被稱作大祭司,是一個人,也是族中的最高執掌者。古往今來,長河族大祭司便囊括了先知和祭司的力量,通曉世事斷察命理,皆是由這一人掌控。

但是在如今現任大祭司出生之後,多有變數。

在前幾代祭司在世之時,被鎮壓在長河地之下的陰邪之物時常會出現暴動,長河地的子民苦不堪言。

而前幾代祭司要鎮壓這陰邪之物的暴動,每次都要花費好大的功夫,有的前代祭司甚至因為鎮壓陰邪之物耗了太多的氣力,當場死去。

而自現任大祭司接任之後,被鎮壓在長河地之下的陰邪之物從未有過暴動。

即便有,現任大祭司一揮衣袖便輕而易舉地將其制服。

這好似神明一般的力量,令多年來深受邪物其害的長河地子民心甘情願地臣服於祭司腳下,將現任大祭司當做神明供奉著,這也是戟頌一開始來到長河地,看到跪在街道兩旁的人們,向祭司的轎子跪拜祈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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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大祭司自出生以來便是一頭銀髮,這與其他長河族人截然不同。

因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