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晟走後不久,一個風流蘊籍的男子輕飄飄地落到窗臺上。

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子望向床上的二人,諷刺地勾起唇角。

床上的男人看到來者之後臉色一變,當即將身下的女人拋卻一邊,來不及穿衣便跪在地上行禮。

“拜見國相。”

“不必多禮。”閔佩豳道,目光從男子身上,緩緩移到床上一臉驚恐的女人身上。

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看著閔佩豳,指尖末端生出尖銳的指甲,走到床邊。

床上的女子瑟瑟發抖,被男人一爪子撕裂了身體。

自女人身上淌出的鮮血染紅了床上的褥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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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熱鬧,妖子們異樣的目光望向了街上的人子。

神情凝重的戟晟滿腦子都是方才自己的妻子在床上與他人纏綿的樣子,無心在意周邊的目光,在古崟之都也住了不久了,戟晟很清楚那些妖子並沒有衝上來找麻煩的膽量。

戟晟帶著女兒吃了點東西之後,回了葉城諶的宮邸。

葉城諶還在伏案批著奏章,看到戟晟進來以後,將筆擱置一邊,說道:“白愛卿有什麼事情麼?”

“關於封地一事,臣想選正雲。”戟晟對葉城諶說道。

葉城諶覺得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他會選一個更加祥和的地方。

從一開始建立正雲的時候,葉城諶便想到的是由白曳治理正雲。

即便她喜歡感情用事,且一再向葉城諶申明她只是一個莽夫,但葉城諶始終認為戟頌並不是沒有頭腦的女子。

如今既然白曳這樣說了,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因此,葉城諶沒有過多地質疑戟晟:“你若是想清楚了,那便去吧。”

“還有一事,臣想讓陛下知曉。”

“還有何事?”

戟晟緩緩抬起頭,神色平靜地對葉城諶對視。

“臣並非白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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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怪物將河生帶到了跟前,河生癱軟在地上,她只能看到那個怪物醜陋可怖的腳。

她不知道這個怪物為什麼要把她單獨帶出來,現在這副再也經不起摧殘的身體已經沒有能夠思考的能力了。

此刻,河生腦中僅存的一個念頭便是這個怪物能給她一個解脫,給她一個痛快。

因為這樣活著……

還不如死了。

“你是什麼人?”地鬼開口問道。

河生沒有回答的力氣,她被藤蔓放在地上,一動不動,微張的眼睛證明她還活著。

藤蔓刺入河生的後背,河生不由悶哼一聲。

一陣暖流逐漸流入了她的身體,在幫助她恢復體力。

“我最後問一遍,你是什麼人。”

片刻後,河生緩緩起身後,端正地跪坐在地上,沒有抬頭,視線始終垂於地面之上,中規中矩地回答了地鬼的問題:“賤女河生,是從東岸來的人。”

“我知道你是東岸的人子。”地鬼問道,“……你是三大部族的麼?”

“母親說過我們是什麼族的,但是年代久遠,我已記不清了。”

河生沒有告訴地鬼實話,但地鬼的話正好也提醒了她,自己餓了這麼久都沒有死的原因可能是——

自己的血脈與他人不同。

河生生於長盡河氾濫之時。

河生一名也是得於此。

自河生幼年,父親離世之後,因為長盡河異動,田地裡顆粒無收。而河生的母親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罷了,無以為生,眼看便要捱餓,母親便以肉身買賣換取可憐的銀兩帶著河生苟活。

村中人全都斥責河生的母親下賤,但河生從不認為自己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