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李長峰特意起的很早。

這幾天,紐約所有黑手黨成員都知道他過的太頹廢了,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抽菸,要不就是讀些《老子》一類的大夏經典,餐食都是外賣對付,家裡到處可見酒瓶子和雪茄煙灰,而那個精神小妹艾達只會喝酒聽唱片,和瓦倫蒂娜根本沒法比。

他颳了刮鬍子,穿上黑色西裝,走下樓。

今天他要給邁克爾·柯里昂施洗,那個未來號稱西西里最後的教父的男人,李長峰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邁克爾的教父?他不想讓柯里昂家族認為他沒認真準備,所以特意在胸口別了一支新鮮紅玫瑰。

艾達已經醒了,此時正拎著空的金酒瓶子在一樓閒逛,她湊到李長峰跟前,伸手道:“我太無聊了!”

“給我兩千美元!我想出去玩!”

李長峰不在意她為什麼會要能買一套普通公寓的錢,微笑的從錢包裡翻出錢給她。

錢包有些癟了,他出門是不需要花錢的,林建明和其他的合夥人會安排好一切。

如果他們再不出現,只怕李氏家族都要維持不下去了。

李長峰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微笑道:“注意安全,玩得開心點!”

都要成為教父的人了,不能再把打打殺殺和人生哲理掛在嘴邊了,對待後輩必須得有耐心,按照孔夫子的說法,最好還能言傳身教。

艾達接了錢,開開心心的約計程車走了,李長峰則開始給格雷西梅根打電話。

自從週二晚上,他讓格雷西交出賬本後,格雷西就一直沒李長峰面前出現過,也拒絕和他交流,而今天正是傑諾韋塞無罪釋放的日子,李長峰希望她能去見證這個時刻。

除了死亡,受辱也會讓一個人最快的成長。

“你好,這裡是洛克菲勒家族。”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個標準的倫敦腔,李長峰早已見怪不怪了。

他不在意格雷西到底是姓梅根還是洛克菲勒,就像普通的市民不在意總統的橢圓辦公室的裝飾一樣。

就算她是洛克菲勒家族的人,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洛克菲勒的錢會給他花嗎?

“你好,我找格雷西梅根。”

“小姐很早就出去了,您可以留言,我會傳達給她的!”電話的那頭依舊恭敬的有距離。

李長峰嘆了口氣,這美國甜心什麼都好,就是太任性了,總覺得自己親眼所見的那麼一丁點世界就是對的,殊不知這個世界比她想象的更加複雜,便留言道:“請幫我問問她,她還記得在梅西診所被卡洛綁架的那次吧?”

“她當時去那裡,是為了看我開的精神疾病診斷證明的對吧?”

“我猜她一直以為我是開給尼爾·甘比諾的,但我今天可以告訴她,被診斷人不是尼爾。”

“也讓她別再自責了,艾瑟爾的死和她沒有關係。”

說完李長峰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就在此時,門外也響起了汽車喇叭的滴滴聲,是柯里昂家族派人來接他了。

李長峰出門,坐上了這輛藍色的凱迪拉克。

開車的是克萊門扎,柯里昂家族的高階合夥人,一個胖子兼話嘮,此時卻渾身冒汗,安安靜靜地坐在前面開車,不敢多說一句。

紐約所有的義大利人都知道,今天會是改變紐約黑手黨格局的一天。

處理好了,相安無事;處理不好,遠在西西里的郵差就會變成“死亡信使”,給西西里帶去訃告。

汽車發動了,向著布魯克林區第五大道的永援聖母大教堂疾馳而去。

……

格雷西穿著從僕人那裡借來的風衣,壓了壓長簷帽,混在人群中向著紐約州警局走去。

她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