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北郊的一家廢棄倉庫。

一箇中年男人被綁在椅子上,眼睛被矇住,領帶早已被扯去,白襯衫上全是掙扎留下的痕跡。高檔西裝幾乎要成為破布,如果那東西可以稱為西裝的話。

渾身上下溼漉漉的。

李長峰從雙派6汽車上下來,雙手插兜緩步走進倉庫,來到男人對面的椅子坐下,一襲白衣的格雷西乖乖的站在身後。

“夥計,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是如何給科洛博家族洗錢的話,你是可以不用遭這些罪的!”

林建明一把扯下男人的塞口布和眼罩,冷聲道:

“杜瑞普,你可以再回憶一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乾爹的時間很寶貴。”

杜瑞普,美聯銀行紐約地區的高階經理,格雷西查到就是他專門負責對接科洛博家族的黑錢。

李長峰給過杜瑞普機會,李氏家族給他開出的“友誼”絕對足夠豐厚了,可杜瑞普還是不願意開口。

只能說,在他的心裡科洛博家族比李氏家族恐怖的多。

李長峰揮了揮手,李氏家族的安保人員立刻拎起一桶水,慢慢澆在杜瑞普頭上,水流的衝擊讓他幾乎窒息。

可他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肯交代。

李長峰就喜歡這種硬骨頭。

他拿出格雷西為他準備好的銀行交易檔案,這些都是她自己收集的杜瑞普罪證。

“坦白說,我不知道你這樣硬挺下去有什麼意義?”

“你為西班牙的軍閥搞軍火,和南美的毒販做交易,居然還私下裡給日本人貸款?”

“這裡面每一條都能讓你下半輩子死在監獄裡,你手上沾了那麼多人的血,結果你現在還裝上白蓮花了?非要死保科洛博家族?”

杜瑞普喘了一會,終於說道:“他們……他們會幹掉我的!甚至……甚至會殺了我的家人!”

他這句話把李長峰和林建明都逗笑了。

看來,在他眼裡李氏家族真是一個沒威脅的“大善人”。

李長峰不在意杜瑞普是如何逃脫法律制裁的,也不在意律師所謂的“美國式的程序正義”,他只想做錯事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長峰看著杜瑞普,有些玩味道:“你不會覺得你什麼都不說,就可以從這裡離開了吧?”

“我能讓人把你抓到這裡,就能讓你老婆你女兒,你小三還有你的私生子,都到這裡和你團聚!”

時間,差不多了。

李長峰看了眼手錶,隨後起身就走。

林建明也招手喊來手下,佈置任務開始抓人。

“藝術品和股價!”

“我提前給了科洛博家族一幅不知名畫家的畫!然後會在拍賣行裡炒高價格,科洛博家族逢高出手就行!”

“還有一家公司一週後會上市,股東上市後會出貨砸盤,直接砸低股價,科洛博家族直接買看跌期權就行!”杜瑞普喘著大氣,解釋道。

透過藝術品洗錢嗎?

看來這個在後世被玩爛了的洗錢技巧,在這個時代還是蠻先進的。

對於所謂的藝術品洗錢,李長峰並不擔心,他關心的是如何搞定這個上市看跌期權。

經過了1929年的大蕭條,美國政府對證券市場的監管極為嚴格,裡面一系列的公開條款違背了李長峰低調行事的原則。

可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頭。

在格雷西的解釋下,林建明大概明白了什麼叫“看跌期權”,他把李長峰拉到無人處,有些尷尬道:“乾爹,我感覺搞這個什麼期權,最重要的就是錢!”

“可是乾爹,家族裡沒有多餘的流動資金了!”

“咱們原計劃不是公開收購傑諾韋塞家族擁有的《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