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峰和林建明不願聽歌劇,便從芝加哥歌劇院的後臺走了出來,沿著馬路閒逛,準備回家。

“乾爹,特里他是不是瘋了?”

“他明明知道李氏家族是《紐約時報》的大股東,還敢這麼威脅我們?”林建明皺眉問道。

李長峰明白,林建明已經對特里起了殺心。

離開家越久的人,越聽不得別人說家裡不好,特里這麼侮辱大夏人,只怕林建明第一時間就想幹掉他了。

一般的黑手黨家族成員殺了也就殺了,但特里的有參議員身份,在國會山的地位甚至比伊利諾伊州州長還高,不能輕易動手。

“特里是覺得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

“他只需要對他的選民負責就行。”李長峰邊走邊回答道。

話雖如此,但沒有了特里簽發的牌照,李氏家族還真不太好切入芝加哥。

李長峰的原計劃是透過李氏家族安保集團,免費為芝加哥的上流社會,或者是卡朋的敵人提供安保服務,從而快速滲透入芝加哥,打擊艾爾·卡朋,為羅斯福爭取選票,可剛才特里的態度,意味著這條路目前走不通。

教父,是無法自稱的,更需要別人的認可。

可現在的芝加哥,如果市民們遇到了問題,第一時間會想到尋求艾爾·卡朋的幫助,明面上的解決方式則是去找特里這樣參議員。

沒人會想起李氏家族。

“要不,我找個人設一個局怎麼樣?還是用捐款的名義?”

“想辦法讓特里上鉤,然後再安排《紐約時報》進行報道?”

“既然特里參議員不願意簽發執照,我們就換一個參議員!”林建明也逐漸學會了用李長峰的思考方式,去思考問題。

是人就會有弱點,特里也不例外。

他首先得是人,是個男人,然後才是參議員。

“以特里的謹慎程度,這個過程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我們耗不起的。”

“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也被他矇蔽了嗎?”李長峰迴答道。

氣氛有些沉悶。

此時兩個人才走過兩個街區,歌劇院旁的紙醉金迷就悄悄不見了,已然來到了貧民窟。

昏暗的路燈下是裝滿垃圾的藍色垃圾桶,有些垃圾直接扔在垃圾桶外面,一看就是幾天都沒人收拾了;

嗑藥磕嗨了的老哥像喪屍一樣漫無目的的晃來晃去,絲毫沒注意自己的半個屁股還露在外面;

有幾頂軍綠色的帳篷突兀的出現在街邊,帳篷只能容納一個人,主人只能把自己的狗子拴在外面。

這就是1932年的全美第三大城市,墮落之城芝加哥。

林建明把手放在腰間的槍上,默默地守衛在李長峰身旁。

在這種地方,最可能出現那種活一天算一天的老哥了,他得保護乾爹的安全。

兩個人又走了十分鐘,右手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還亮著燈的教堂,裡面一群人圍坐在一圈,二人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可距離太遠了,有些聽不清。

夜晚的貧民區,亮著燈的詭異教堂,一群人圍在一起輪流發言,有的還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這個場景讓林建明第一時間想到了邪教。

就算不是邪教,也是摩門教那種看上去就不正經的宗教。

因為經濟不好的原因,現在美利堅信奉異端的人越來越多了,甚至3K黨都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可李長峰仔細觀察了教堂裡的場景,又聽了他們的發言,卻立刻想到了打擊艾爾·卡朋權威的方法,微笑道:“走,建明,進去看看!”

“可是,乾爹……”

“沒事的,我大概大概聽了一下他們的發言,無一例外都是說我有罪這一類懺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