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聽完,校車停在轉盤處。

下車後,周陽和方瑜隔著兩個人的距離,並排朝北門走去。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沒有說一句話。

雖然已經是11點過了,但校園裡還是很安全的。走到人工湖旁邊的時候,兩人發現湖對岸搭著舞臺,燈光閃耀,隔著湖,都能聽到對面青年學生的歌聲與歡笑。

旁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人工湖周陽很熟悉,他帶著方瑜走出大道,改抄近路,直接從湖邊的草地穿過去,能再快2分鐘。

突然,周陽踩到一個小草坑,重心不穩,方瑜下意識地扶住周陽的手臂。

周陽站穩後,客氣道,“沒事,謝謝。”

方瑜見周陽不停的活動腳踝,問道:“真沒事?”

周陽左腳踝疼得鑽心,但還是嘴硬道:“只是稍微扭了一下。”

方瑜說道:“要不然我自己過去吧。”

周陽搖頭道:“我沒關係的,這麼晚了,還是安全第一,我送你過去。”

“那好吧。”方瑜放慢了腳步,又和周陽繼續往前走。

周陽每走一步,腳都扯著疼,額頭已經有了細汗。

方瑜走了兩步,發現了周陽的異樣,道:“還是先坐下休息會。”

周陽不再逞強,坐到湖邊的一個大石頭上,見方瑜在身旁坐定後,說道:“對不起,可能要耽誤你一會了。”

方瑜看著湖對岸歡呼的人,心裡反而很是放鬆,道:“這又不是你的錯,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扭受腳傷。”

於此同時,盧劍星來到了廣夏市的一處酒吧門口。跨年夜,這裡的人更瘋狂,更吵鬧。

莫聖獨自一人坐在吧檯處,手裡拿著一杯烈酒,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反而更能讓他感受到平靜。

“學長。”盧劍星走到莫聖身邊,打了個招呼。

盧劍星在留學的時候認識了莫聖,兩人是校友。比起家世背景,盧劍星比莫聖差得太遠,是幾輩子都追不上的那種差距。

曾經,莫聖風光無限,因為他不僅有顯赫的背景,個人的才華更是出眾。

只不過,在2003那一年,發生了重大變故。

他的母親因為癌症,在大西洋彼岸治療無效後去世。對於母親患病的事,莫聖一直被瞞在鼓裡,直到母親去世後,他才知道父母已經分居很多年,只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公開離婚。

他的母親,過得很苦,很憋屈。

而母親去到美國,莫聖起初還以為是為了來照顧自己,沒想到,死在了自己面前。之後,莫聖性格大變,變得狂躁,易怒,在一次酒吧裡和人發生暴力衝突,致人重傷。對方明顯也不好招惹,莫聖父親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才讓莫聖免於牢獄之災。

也就因為這樣,莫聖回了國。

之後,斷掉了和同學朋友的聯絡。

盧劍星這一次來廣夏市的目的,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聯絡上莫聖。在這個行業,沒有什麼比關係更為重要。

莫聖只是衝盧劍星笑著點了點頭,對酒保說:“來,再上一杯酒。”

“這是jan,聶哥,他們託我給你帶的東西,很久沒有聯絡了,大家都很想你。”盧劍星笑得很諂媚。

莫聖沒有伸手去接,示意盧劍星放在旁邊就行了。今天下午他接到了盧劍星的電話,他給出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見面的理由,說出了之前在美國眾多好友的名字,是替他們給自己帶了點東西。

“學長,你一個人?”盧劍星問。

“嗯。”莫聖已經懶得再去跟身邊的人虛以委蛇,送禮物是假,搭關係是真。

只不過,這個關係,看中的不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