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大火因為救火及時,所以並沒有造成多大損失。

書院折騰到大半夜,眾人也累了,就想著等白日再過來檢視。

誰知道他們人還沒回宿舍,書院外頭反而鬧騰了起來。

“楊副院長,外頭來了好些個捕快,說是兵馬司的,要來抓縱火犯。”門房攔不住人,就趕緊過來報信了。

“南城還是北城的?”

女帝的人在大理寺,五城兵馬司也是各為其主,而且這些人也來的太快了,不像是接到訊息趕過來的,反而像是一早就在外頭等著,等一出事就直接上門緝拿。

“沒說,怎麼辦?”

門房就是個奴僕,早些年也是大戶人家的家奴,之前唯一一次見官就是主家被抄了,現在一見官爺,腿都顫。

“去叫鄧院長,咱們去會會。”

兵馬司的人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和楊公公多言,直接就站在外頭空地上喊道:

“磐石書院被人縱火,書院監管不力,導致學子受傷,現在要將書院查封,等查清案件,整改之後再行商議開院時間。”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沒有聽說哪家書院失火,就封書院的,你們是什麼人?”

“學生受傷?不可能啊,燒掉的只有靜心室那幾間空屋,那屋子只有白天的時候有人去,晚上根本沒有人。”

“誰去報個官,萬一他們是假冒的呢?”

文嗣覃灰頭土臉的站在一旁看著夫子們在和那些捕快據理力爭,只覺著困得難受,想要回宿舍睡覺,誰知道兵馬司連他都不放過。

“將文嗣覃等人捉拿歸案,有人舉報,說是你們幾個因想要逃離書院,對書院不滿,所以在半夜縱火,企圖報復書院,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兵馬司領頭的那個個子不高,眼神陰鬱,在若有若無的燈籠光照下,眸中透著狠辣。

楊公公收了散漫的心思,認真起來。

這人原是刑部的人,刑訊的一把好手,手裡的血洗都洗不乾淨,前兩年從刑部離開,沒想到居然窩在兵馬司了。

若是文嗣覃真的落到這人手裡,等到女帝來救,恐怕孩子也殘了。

“誰說他們是縱火犯?他們分明就是救火的英雄,這位燕大人還是不要偏聽偏信的好。”

楊公公帶人擋住了文嗣覃還有那群早就嚇破膽的紈絝們。

燕長衣早就料到楊公公會出來阻攔,他一揮手,三四個昏迷不醒的學子就被抬了上來。

“這些都是這次火災中受傷昏迷的學子,當然,他們雖也是京官子弟,但肯定沒有這位文公子的家世優渥。

可楊公公也不能因為文公子的家世,就不給這些受害的孩子一個交代吧?”

楊公公看著那幾人,心下一沉,都不是熟面孔,應該是最近才招進來的學子,這磐石書院恐怕是被人盯上了。

“對啊,他們都因為火災受了那麼大的傷害,燕大人為何不趕緊讓人救治呢?”

眾人一回頭,鄧不多穿著白色的袍子,在黑暗中打著燈籠緩緩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兩位匆匆而來的姑娘。

“你是書院的院長?”燕長衣也聽過這人,見是第一次見,只這麼一眼,他就覺著不太好對付。

“是我,封不封書院,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

兵馬司就算要封書院,也必須證明這裡有兇案發生,否則只是普通失火,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鄧不多走過去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學子,然後讓到了一旁。

楊公公也讓人守在門口,皮笑肉不笑道:“咱家也知道燕大人是公事公辦,可這不明不白的就將人帶走,就算鬧到宮裡去,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一陣棍風掃過,燕長衣驚得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