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清晨,天才剛剛放亮,通往演武場的街道早早就有人支起攤子,熱騰騰的美食在空中聚集起一片香氣,吸引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老闆!拿兩個包子,快點,我帶著走!”

小河最近換了份工,跑到演武場的附近來,這段時間那家良心紙業在京城四處開花,就連演武場附近都能買到廁紙了,而且價格便宜,店員又熱情,他有時候攢夠了錢,也愛給老孃買一些回去。

“快走!快點走……不然演武場就要開門了。”

“你別推我啊,我也著急著呢,我和你們說,這次下注,我傾家蕩產全買了磐石書院。”

“你不是吧,這麼玩命?就算是進了決賽,也不要全押吧。”

“富貴險中求,我就不信了,我吳有財,這輩子沒有發財的命!”

一群人匆匆路過早點攤,連猶豫都不猶豫,空氣中的香氣也留不住這幾個無情的客人。

“這些都是去演武場的,他們應該是下了大注,估計送給他們吃,他們都吃不下。”

這樣的人,老闆見的多了。

小河拿了包子塞進懷裡,他也知道最近的京城大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書院挑戰棠國四大書院,不但沒輸,反而完勝全場進入決賽,也難怪就連他鄰居都買了幾注碰碰運氣。

今日的演武場人數是之前初賽的三倍還多,其中有初賽沒來的學子親眷,還有一直覺著四大書院必勝的其他書院師生,一些愛湊熱鬧的世家也跑來不少,當然人數最多的卻是京城的老百姓。

自太宗故去,京城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如此盛大的活動了。

很顯然,女帝也有這樣的想法,她不但邀請了番邦使臣,棠國的各路藩王,還將開場式加入了棠國最傳統的儀式,顯得莊重而肅穆,可見是對此次決賽的重視。

觀眾等了好一會兒,所有的儀式全部結束,內侍終於站在場上,高聲唱名。

“江松學院!”

也是學子服,可是進來的兩人看著就與年少的學子們有些區別。

周圍看臺上,都對這兩人議論紛紛。

“這……這都二十多歲了吧,跑這裡來,我記得磐石書院那個葛又光看著不大啊。”

“葛家老二,今年才十四歲,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記得這人,我想起來了,這人是去年的會元,我聽說他這幾年沒下場,就是為了厚積薄發,想要三元及第呢。”

“這麼狠?”

其中一人越聽越忍不了道:“太噁心了,上次比不過人家,這次換了替補,居然是這樣的人物,磐石書院裡的那些孩子,頂多也就是個童生。”

“那怎麼辦?我估計他們要弄替補,就是為了這個,這是留著後手害人呢!”

旁人怎麼看,江松書院的人根本不在意,他們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四大書院中最好的書院,畢竟五場初賽比下來,能進入決賽,還佔了兩場比賽的,只有他們江松書院。

至於派一個會元去對付一個童生,那也不過是磐石書院倒黴,碰上硬茬,比賽規定是書院的學子,又沒規定是多少歲的學子,江松書院的這位會元還在書院裡讀書,怎麼就不能代替書院比賽了。

反對的人,不過是嫉妒,以及目光狹隘罷了。

看臺上的人以為只有江松書院的人無恥,誰知道越往後看,來參加的書院就沒有一個好鳥,不但將初賽的所有獲勝的學子換下,還都換成了他們參加專案中年輕有為之輩。

簡而言之,就是為了贏,已經不要臉了。

江松學院策論換上了會元,詩詞歌賦換成了少年成名的詩詞天才,清雲學院更將棠國為數不多的書畫泰斗的孫子送了過來,這位也是被書畫界寄予厚望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