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不需要嗣子!”

錢千歲剛想破口大罵,她好好的青春還沒過完,這幫宗室就想給她添孫子,這是什麼滅絕人性的操作。

可還沒等她拍桌子呢,外頭倒是來了兩位,還都是熟人。

之前印象裡的傅梓闡,不是穿著道袍,就是穿著素衣,今兒居然穿著一身鵝黃衣裙,外披一件黑色裘皮,一頭秀髮被盤了個婦人髮髻,珍珠小簪子也都插起來了,搭配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確實是個傾城美人。

太妃陪著傅梓闡站在大廳裡,似乎與傅梓闡有幾分親近。

錢千歲挑眉,這是傅梓闡將話說開了?也不知這個聊齋故事太妃信了沒有。

“你又是何人,還不速速退下!”族長正想逼錢千歲同意,誰知道中途還竄出來這麼兩位,頓時不悅。

“你們這些人,今日前來也不過就是覬覦侯府的產業,若是真要送嗣子來,又怎會送這種有家有室,兒女成群的人?這分明就是走個過場,想要吞掉侯府,我勸你們收了心思,侯府不會要嗣子,更不會絕後。”

傅梓闡暗罵這些老東西就和螞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當初擁立他與女帝打擂臺的時候,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如今他假死還沒幾日呢,這些老東西就想另起山頭了。

“放肆,放肆!不過是個小小女子,竟然敢這麼說話,太妃,這可是你帶來的人,你這是要……”

“她是我兒的妾室,且已懷有身孕,她說的沒錯,我侯府不需要嗣子,我兒是有後的。”

太妃這幾日內心一直在猶豫,傅梓闡的話太過駭人聽聞,可偏偏這個孩子讓她格外熟悉,他說出的很多秘密,確實也是她與兒子獨有的,

但是此刻,她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了,若是她不將傅梓闡的身份做實,侯府今日就可能易主,這安順侯的封號也要拱手讓人了。

“如此巧合?之前從未聽說過闡哥兒有這麼一個妾室,該不會是太妃你為了這侯府的榮華富貴,捏造出來的吧。”

族長左手邊坐著個白髮老頭,頭髮稀鬆,卻還用一根簪子綁的緊緊的,那頭皮若隱若現,搭配那幾根稀有的鬍鬚,看著就像是一顆白蘿蔔。

“之前並未上玉蝶,實在是我那兒媳小門小戶出身,不夠大度,平日拈酸吃醋,

我兒不願家宅不和,就乾脆將這可憐的姑娘養在外頭,直到懷孕了才告知我,今日我兒停靈弔唁,我就做主將人帶回府中,又有什麼不妥?”

太妃越說越順,甚至還不忘瞪了錢千歲一眼。

錢千歲只覺冤枉,傅梓闡自產自銷關她什麼事兒,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明白了傅梓闡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挾“兒子”以令侯府,這對權勢的執著,當真讓人佩服。

“不可能!”幾位嗣子中的一位,又黑又矮,估計還沒錢千歲高,他死死盯著傅梓闡,興奮的喊道:

“她根本不是侯爺的外室,她就是春香樓的姑娘,好久前我去春香樓還看她跳舞來著。”

傅梓闡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這段往事是他最不願意別人提起的,甚至於他對那黑矮子都起了殺心。

“你……你胡說什麼……”太妃急得怒斥,無論是兒子的外室進了青樓,還是親兒子進了青樓,這都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傅梓闡神色變換一番後,居然攔下了太妃,十分坦然道:“我確實來自春香樓,只是之前一直賣藝不賣身,是侯爺看中我,將我贖身出來,另外安置,這並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女人。”

“不可能!你在青樓的時候,袁成直可是你的常客!嚴遂也去見過你!”那黑矮子跳著腳,就像抓住了什麼大的把柄,緊接著說道。

傅梓闡心頓時沉了沉,看來他當時事情並沒有做的太周全,一舉一動也都在別人的眼睛裡